驶往城外的马车一路行了许久，走过繁华的都城后，便渐渐安静下来。穹川的都城很大，却并不是处处繁荣。

一路上，莫清尘都靠在窗沿处，时而观望马车外的境况，时而闭眼假寐。忽的，她想起了什么。从颈间摘下了血玉并递到了北冥渊面前。

“我每日会将它予你半个时辰，你握在手心便可。半个时辰足够了。”

北冥渊望着这块体如凝脂，却内显一抹殷红的奇玉，心中不知是何情绪。半晌竟都未有动一分。

莫清尘见状，不知北冥渊是何意思，于是开口道：“快接着啊，你这是干什么？”

“就这样一块小小的玉石，就能压制本王体内的煞气？”北冥渊半信半疑地接过血玉，还是有些质疑。

莫清尘默默翻了个白眼，按说古代缺乏科学技术，不是应该最容易相信巫蛊之说的吗？怎么就这个北冥渊是个奇葩，每次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还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不想要算了。”说着，莫清尘就伸手准备拿回来。

可是北冥渊却一下握住了手心，把玩起血玉，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怎会，王妃用鲜血为本王滋养玉石，本王怎可负了王妃的好意。”

莫清尘顿时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她不由眯起了双眸，因为此时北冥渊这副自作多情的模样实在是………辣眼睛。

“哎～”莫清尘轻叹一口气，别过头去，小声嘀咕道：“一天到晚孔雀开屏～～”

一旁，北冥渊阴沉的声音响起，“王妃说什么………再说一遍。”

莫清尘将脑袋放在窗口上，闭起了眼睛，语气伴随着些慵懒，“我说……还有多远出城啊，这车颠的我难受。”

莫清尘是真的难受，这里的路大多都是羊肠小道，一路的泥土碎石，很不平整。往日都是墨安驾车，倒也没有今日这般的颠簸。

北冥渊沉默了片刻，随即还是缓和了声音，他瞥了眼车外正在驾车的车夫，“快了，墨安在都城边缘地带。等到城门处，就让墨安驾车。”

“嗯……”莫清尘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你若实在难受，可以靠在本王身上。”北冥渊见莫清尘今日确实没有精神，想必是真的不舒服了。

然而，北冥渊难得温柔善意的建议，却连连被某人打断。

“哎呀你别说话！”

莫清尘都没听清北冥渊说什么，就一下给打断了。因为……她又看见了车外那个老人的魂魄。老人一直未离开，一路跟随在莫清尘的马车后。

老人是溺死的，所以就连魂魄都是一副湿漉漉的狼狈样。莫清尘也是挨过饿，受过冻的。可是她却不知，在如此寒冷的季节中，被那冰冷的河水所淹没吞噬，该是怎样的悲凉。

莫清尘无奈，她原本不再想多管这个世界的事情。可是看到这幅场景，她还是妥协了，于是，莫清尘开始试着与老人沟通。

“城门处………茅草屋………”莫清尘口中喃喃，许久才得到一点信息。

北冥渊见此，大概也猜到了些许，他随着莫清尘的目光再次望去，蹙眉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