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饶命。”

小婢子浑身僵得笔直。一张小脸儿哭的梨花带雨。身体对于恐惧的本能让她止不住地流下泪来。身体对于死亡的预知，让小婢子此刻的脸色比鬼还难看。

赫连君笑了笑，嘴角上扬却不知有几分笑意。一双瑞凤眼魅惑而血腥，仿佛一个厉鬼，目光所及之处，寸草不生。他的手轻抚着小婢子的脸颊，眸中流露出欢愉的神色。

“还是个雏呢。呵呵呵……”

小婢子一听这话，立刻激动地颤颤巍道：“若……若大人不弃。婢子愿……愿。呵…”

“咔嚓！”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下一刻，小婢子话音未落，便在一声脆响中戛然而止！在这寂静的夜中，这一声脆响，让这漆黑的夜，更加寂静了……

只见小婢子的脖颈整个朝后被生生折断！她的脸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仰面朝天。她张大了嘴，双眼猩红得可怕。惊恐，诧异，不甘全部凝聚在她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张大的嘴巴，仿佛还贪婪地想要吮吸一口阳间的空气，然而，她再也不需要了。

“啧啧啧～～”

赫连君故作惋惜地摇摇头，可是眸中的兴奋却是掩盖不住的。就好像野兽一旦沾了血，便会瞬间激起兽性。这种嗜血，是本能。

“别害怕。以后小心一点就是了。”

赫连君把玩着小婢子的发梢，看起来意犹未尽。也是，对于赫连君来说，只杀一个人，确实不过瘾。

突然，一个清冷的女声兀的响起。

“你在做什么？”

赫连君微微扬眉，眸中玩意更甚。他缓缓转身，眉眼带笑地凝视着莫清尘。

“也没什么，偷看你杀人罢了。”赫连君微笑着说道。说罢，他静静地注视着她，那目光，似是挑逗，似是挑衅。

莫清尘冷冷地看着赫连君，神色有一瞬的微变。她下意识将沾满鲜血的手给背到身后。

这一幕落入赫连君眸中。

“尘儿，过来。”赫连君轻唤一声。缓缓向莫清尘伸出一只手。

莫清尘蹙眉，心中有了警惕。她顿了顿，刚准备抬脚，却在一瞬间驻足。她震惊地看着赫连君身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哦！怪我。”赫连君瞥了一旁已经死去的小婢子，竟一把将她的脖子又给生生掰了回去！随即还笑着道：“快，给你们王妃请安。”

又是一阵咔嚓作响的声音。莫清尘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然而赫连君却一字一句，语气轻松又自然。仿佛面前这个死状惨烈的人与自己无关一样。甚至，他还在若无其事饶有兴致地摆弄着小婢子的头发。

“赫连君……”莫清尘咬着牙，一字一句隐忍着怒火，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就是个疯子！”

“嗯，说得对。”赫连君点点头，好像也颇为赞同一般，甚至有些得意。

“若世人皆是疯子，尘儿以为，你还能醒的过来吗？”赫连君静静地看着莫清尘，他的眸子冷了下来，目光平静地可怕。那一双眼睛，仿佛一下便将莫清尘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