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反问道。
“让哥你不说了,还有心境!”
“还有呢?”
赵让追问道。
西门大壮不知道了……
赵让刚才说的时候,他听得很认真,因此还记住了一二。
但要是让他自己想出来,那真是太为难了……
“还有地方!”
“让哥你是说……这个茶楼?!”
西门大壮压低了嗓音问道。
虽然他的嗓音即便压低了,也还是很大!
“不,这个茶楼没什么特殊的。”
赵让摇头说道。
“那咱们为啥要来这喝茶!”
赵让瞥了他一眼,说道:
“因为这家茶楼进,而我渴了!”
西门大壮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他忽然发现,自己与赵让之间,似乎总是存在着一种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种鸿沟并非来自于武功或者才智,而是一种对于世事的洞察与理解。
赵让总是能够用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洞察到事物的本质,而他,却总是后知后觉。
赵让看着西门大壮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他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西门大壮的肩膀:
“走吧,大壮,我们该去办正事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茶楼,
西门大壮虽然满心疑惑,却也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大壮,你可知这皇城之中,哪家茶馆最为出名?”
西门大壮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要是问他酒肆饭铺,赌坊青楼,西门大壮能说出一串儿来!
“你忘了那家开业的时候,连查缉司的人都去捧场庆贺的茶楼了?”
赵让反问道。
“让哥,你是说云海茶楼?!”
赵让点头微笑,仿佛已料到西门大壮的惊异,但他接着的话语,却让西门大壮如坠雾中。
“没错,但咱们先不去。”
“为啥啊?”
西门大壮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
他向来直来直去,对赵让的弯弯绕绕总是难以理解。
赵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他轻轻拍了拍西门大壮的肩膀,道:
小主,
“大壮,有时候,最显眼的地方,往往隐藏着最深的秘密。云海茶楼虽好,却非我们今日之去处。”
西门大壮挠了挠头,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他知道赵让总有他的道理。
他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跟在赵让身后,穿街过巷,来到了皇城的一处偏僻角落。
这里有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门脸破旧,已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沧桑。
门前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清风茶馆”四个大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西门大壮看着这家茶馆,不禁皱了皱眉:
“让哥,咱们来这儿干啥?这地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能有什么好茶?”
赵让没有回答,轻轻推开了茶馆的门。
门“吱呀”一声响,似是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门内是一个昏暗的小厅,几张破旧的木桌散落在四周,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光顾。
一个老者正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仿佛与世隔绝。
听到门响,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赵让和西门大壮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随便坐。
赵让和西门大壮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老者走过来,拿起茶壶给他们倒了两杯茶。
老者的手虽然颤颤巍巍,但倒茶的动作却十分熟练,因为他已经做了无数次。
“两位想喝什么茶?”
老者问道,声音沙哑而低沉。
“就来两杯清风茶吧。”赵让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后堂。
不一会儿,他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来,放在赵让和西门大壮面前。茶香四溢,仿佛能驱散这昏暗小厅中的沉闷。
西门大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顿时眉头紧锁:
“这茶……怎么这么苦?”
赵让却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细细品味:
“苦中带甜,回味无穷。这才是真正的清风茶。”
西门大壮不解地看着赵让,赵让却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两人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茶馆里的人都走光了,老者也收拾了东西准备打烊。
赵让才站起身来,对老者说道:
“天香茶庄的茶,果然不同凡响!”
老者闻言,重新审视了赵让一眼,缓缓说道:
“公子谬赞了,什么天香不天香的,担不起这么大的两个字。”
“不过在下对一件事倒很是好奇。”
赵让接着说道。
老者没有吭声,而是静静地看着赵让,等他继续说下去。
“云海茶楼的茶,据说也是来自天香茶庄。怎么天香茶庄的正统茶馆这么破落,而云海茶楼却日日高朋满座?”
“亦或是,老丈觉得云海茶楼才当得起“天香”二字?”
“公子,世间万物,各有其时。云海茶楼虽繁华,却未必能长久;而我这清风茶馆,虽看似破落,却自有其存在的道理。”
赵让闻言,双眼微微眯起,似是在品味老者的话语。
“老丈所言极是,但我仍想请教,为何同样是茶,却有两般境遇?”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
“茶本无异,异的是人心。有的追求的是一时的热闹与喧嚣,有的则更注重茶的韵味与品茶的心境。人心浮躁,现在能静下心来品茶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了。”
赵让听后默然许久,最后长叹一声:“老丈真是高人,赵某受教了。”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又被老者叫住。
“公子且慢。”
赵让回头,却见老者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包裹,递到他手中。
“这是何物?”
赵让疑惑地问道。
“一点小心意,公子收下便是。”
老者微笑着说道。
赵让也不推辞,拱手道谢后接过包裹,与西门大壮一同离开了茶馆。
两人走在皇城的大街上,西门大壮终于忍不住问道:
“让哥,那老头儿给你的是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