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痛苦闭上眼,不敢再看。
帘帐垂落,将两人身影笼罩其中。
他只着里衣,抱着身子僵硬的她躺下。
秦烟一直怕他再有其他动作,可片刻后,就只是睡觉,什么也没发生。
两人面对面,隔得很近,他的呼吸喷洒在面前,清冽的香一如既往。
清俊的眼凝视着受惊的小脸,他抬手抚过,轻声道,“他们都死了,再不会有人指指点点。烟儿,陪着我。”
她不再出声。
待在她身边,总是会全身心放松。
暗香萦绕鼻端,倍觉安心。
不知不觉,他静静抱着她,沉沉睡去。
这些日子,真的太累了……
秦烟一整晚也不敢合上眼。
没有预想中的情况,快到后半夜,困意侵袭,她才渐渐睡去。
醒来时,榻边空空如也。
他上早朝去了。
梳妆的时候,她留意到屋子里少了许多东西。
剪子、绣花针、钗子,凡是尖利之物,都没了。
云知行怕她又藏了东西,以命要挟他。
千辛万苦盼来她留在身边,他怎舍得?
除此之外,宫人们都有意无意看着她,唯恐发生什么意外。
一切皆是他的授意。
秦烟连苦笑的力气也没了。
她彻头彻尾被看管起来。
虽然行动自由,但任何涉及到危险的事,总有人出来打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每日天未亮,云知行便去昭阳殿,上午同朝臣在御书房议事、亦或料理奏折。
中午便同她一道用膳。
无事的下午,他总会静静待在椒房殿,就这样陪着她,哪怕什么也不做。
晚膳后,他又会软硬兼施,令她放下戒备,同榻而眠。
他从未做过半分逾矩之事。
最荒唐的也是大婚前那晚,强硬吻了她。
两人之间,常常是他主动搭话,秦烟几乎不开口。
他不甚在意,只是偶尔孩子气起,誓得逼她就范说出几句。
这般相敬如宾,快让人忘了他们是夫妻。
秦烟渐渐放下戒备。
深秋将过,北漠的天气终于不再那般炎热。
这几个月时间,宁枭早已休养好身子,重回朝堂。
每日依旧是朝堂军营两边跑,几乎从不回府。
府里的一切,都会让他想起秦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