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要走,绿映忍不住出声道,“秦姑娘已是南胤的皇后,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身边的人总是提醒他,秦烟的这层身份。
他感到无力,亦觉得宿命难违。
他缓缓回身,眼底无尽深渊快要将人吸入其间。
“这似乎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使些手段爬上床,以为便可以母凭子贵了?”
本不想将话说得太直白,可她的存在、她的每句话都在提醒着自己,和秦烟的可能性有多微渺。
只是他不愿信命,也不想放弃。
宁枭从未这般阴郁的看她,即便是先前秦烟小产,怒意也仅仅是对兰心的。
绿映不自觉后退半步,算知道了他的底线在哪。
她柔声道,“将军,绿映从不在意什么名分,只是不想孩子出生后,看着您,却不能认。”
云知行曾说起秦烟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在深宫中有爹不能喊、整日被当作孤儿对待。
那种滋味不好受。
绿映的话触动他心底的弦,可是他并不愿接纳这一切……
“当初你若不费劲心思,他会有这样的遭遇么?”
“将军,你在说什么,绿映不知……”
他冷哼,“别想着一个孩子便可以拴住我。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哪怕是倾尽府上财产。
总有一日秦烟会回来,我不想你们的存在,碍了她的眼。”
言罢,他拂袖而去。
绿映踉跄着,看着他决绝离开。
明明是和煦的天气,她却觉得脊背生寒。
秦烟在他心中,当真那般重要吗?
她唇边泛起冷笑。没关系,总会找到办法留住他的。
毕竟他和秦烟,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金玄当真说到做到。
当晚就派了人守在府上,显然要将他关在府里。
宁枭听到仆人通传,无奈笑过。
他彻夜待在秦烟住过的小院,将从前那些小孩子的物什拿出来,一件件擦拭、摆放齐整。
这间院子仍旧维持着原先的样子。
葡萄架下,他枕着长椅,静静望着星河。
今夜星空璀璨,京城可否看到?
不知,秦烟是否也在仰望星夜。
漫长的三个月,葡萄藤的叶子愈渐青葱,开始结出果实。
他白日在院中练武,夜间则躺在两人睡过的床上,冥冥中总感觉秦烟还在。
几个月下来,院子里堆放了许多木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