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如注,下了一天,她却还没结束。
静秋出来换了好几次热水,他忍不住往里瞧,问情况如何。
天色昏暗,秦烟早就没了力气,喝了两三回参汤。
云知行焦急不已,旁边的太医也是冷汗直流。
按理说这一胎不大,应当会很快。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头胎,的确会慢些。”
这解释苍白且无力,太医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一怒之下让自己陪葬。
小主,
好在云知行惦着她,并没心思责怪。
长夜过去,云知行不吃不喝,也不愿去休息。
一想到秦烟还在里面,他就放不下心。
一天一夜过去,他再也忍不住想进去。
“皇上,产房污秽,这可使不得!”
“让开!”
太医拦不住他,他一把推开门进去,看着她在榻上奄奄一息。
发丝、衣裳被汗水浸透,整个人虚弱躺在那里,嗓子早已喊哑了。
稳婆专注看着被子下,又去压肚子。
按理说她阵痛来得如此之快,早该有结果的。
偏生这孩子磨人,一直躲在里面不愿出来。
他不敢出声打扰,只能站在一旁守着。
黎明前的黑暗尤其折磨人。
他眼里血丝明显,目光一瞬不肯离开秦烟身上。
很想上前为她分担,又怕她分心,不知如何做才能让她好受些。
天光熹微。
整整一天后,一声清脆的啼哭响彻行宫内外。
稳婆顿时松了口气,回头看到云知行不免讶异。
不过什么也不敢说,兀自抱着孩子去清洗了。
全程,他视线锁在她身上,一眼都没看过孩子,也不管是男是女。
生产完后,静秋喂她服下参汤,供她恢复些力气。
宫人们收拾好床榻边污秽,他这才能过去陪着。
秦烟像从水中捞出来的,汗湿一片。
云知行取过干帕,细致为她擦拭。
她已累得睡过去,呼吸清浅,令他稍微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