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声音,中年妇人回身看来。
“哀家还以为,你忘了哀家这个生母。”
云知行挑眉,邀她坐下。
瞥了眼桌上,皱眉道,“怎么,你们连太后都不认识了?无人倒杯热茶吗?”
听此,宫人们胆战心惊,立即端来茶水斟上一杯。
全程凌太后什么也没说,看他自导自演这出戏。
她来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搭理。
若非没有他的授意,这些个下人怎会无动于衷?
不过如今的她,早已褪去锋利棱角,对此不以为意。
“母后在庙里住得好好的,怎会突然回宫?”
看着淡然坐在桌后,悠闲自在的人,她开口道,“你当知道哀家为何而来。”
云知行自然知道。
他面上并无波澜,手中动作不停,顾自批着奏章,“非是儿臣不愿指婚,而是那人不适合凌锦。”
“不适合?当初哀家和诸位大臣苦口婆心劝你,不准你同那女人成婚,可你也不也一意孤行?
哪来的那么多不适合,不过是你的托词罢了。”
“母后不知其中缘故,还是勿要再管此事了。”
他态度坚决,闻言,凌太后隐有不满,“你表叔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已是到了适婚的年龄,早该许配人家。
更何况锦儿喜欢那人,你何不做桩好事,成全锦儿?”
“可那人并不心仪锦儿。”
“你又如何得知?”
凌太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云知行颇为头疼,又不能将真相说与她听。
“总之,谁都可以,那个人不行。”
饶是这几年,凌太后脾性平和收敛许多,可他一再的拒绝反对,还是让人不忿。
想起他因秦烟,时常和自己对立的事,她不得不多想,“你可是事事要和哀家作对?”
“这与之前的无关。”
“那就帮你表妹一把。”
“这件事,我帮不了。”
云知行放下毛笔,直视她的眼里带着坚定。
自己生的儿子,每一回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凌太后气得发笑,“好啊,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是不是有一天气死哀家,你才肯安心?”
“朕说过,这件事不一样。”
他不再以我自称,突然用皇上的身份强调,母子之间竖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凌太后冷笑,“怎么个不一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