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帝今早没服丹药,脑子还算清醒,说道,“你二人皆是无凭无据,莫要相互弹纠。”
接着话锋一转,对贺宴道,“既然刘棠已死,朕限你大理寺三日内了解此案,尽快放苏文熙出狱。”
贺宴道,“微臣尊旨。”
靳珩在旁冷眼旁观,一直没说话,此时不禁在想,三天时间,想要劝说月娘从她手中拿到账册,恐怕不够。
但在大殿上说起此事,必定会打草惊蛇,看来只能私下见陛下一面,拖延时间了。
散朝后,谢玉瑾走在靳珩身后,看着他背影不禁在思索。
虽然早朝没人提起,刘棠是在谁手中落网的,但是直觉告诉谢玉瑾,八成是靳珩抓回来的。
前些日子,靳珩离府, 还带走了苏婳,今日靳珩第一天来上早朝,凑巧刘棠就是死在了大理寺,一定是连夜审问的缘故。
谢玉瑾恨得牙痒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苏文熙被冤枉一场,又是梁文帝下令严查,出狱后,八成会官复原职,很有可能还会原地擢升。
如此一来,苏文熙岂不是因祸得福。
那爹爹的死,算是什么。
他之前的努力,算是什么。
他和苏婳之间,又算是什么……
靳珩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目光,蓦地顿住脚步,一回头就看见谢玉瑾满是恨意的双眼。
他觉得有趣,破天荒主动跟谢玉瑾打起了招呼。
“谢大人。”
谢玉瑾没想到靳珩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先是一顿,接着快速收敛好怒气,走到他身边,态度一派恭敬亲密。
“大哥,好久不见,听说你前些日子离京了。”
虽然只是猜测,但谢玉瑾还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靳珩微微颔首,“没错,年底京兆尹院无事,带婳婳出京游玩。”
靳珩怎么会不知道谢玉瑾想问什么,但他就是不说。
谢玉瑾可不相信他这么闲,皮笑肉不笑道,“大哥美人相伴,真是好福气。”
靳珩轻笑一声,拍了拍谢玉瑾的肩头,“这还多亏了谢大人。”
说完这句话,靳珩飘然离去。
谢玉瑾呆愣了一瞬,待他回过味来,气都气死了。
这分明就是在说,若没有他当时的“误判”,苏家就不会出事,靳珩就不会遇见苏婳,更不会跟苏婳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