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定,人心毕竟隔肚皮。”陈言皮笑肉不笑地道,“所以赌约中须得写明,若诸公输了,又不肯依约勤力办差,每发现一次,便须罚银千两。第二次,二千两。第三次,四千两。以此类推。”
众人更是眉头大皱,这样罚下去,没几次身家就该空了。
“反之,陈相亦然?”于都反应快,立刻问道。
“这是自然。”陈言耸耸肩。
“若无异议,朕便允了这赌约。”唐韵肃容道,“不过诸公终究有些以多敌寡之嫌,这样罢,朕再加一个彩头。若陈言你胜了,即日起,朕令人在议事房内永设睡榻,特允你议事时可卧榻而眠。”
这话一出,全场惊呆。
亘古未闻!
普天之下没听说过哪个国家,还有准臣子在皇帝面前、而且还是议事之时卧着的!
不过回心一想,众人又是暗喜。
皇上最讨厌臣子办差时拖拉懒散,今儿差点让于都打了陈言便是明证。
她加了这彩头,便更不可能偏向他,等于是给陈言加难度,对众人有利!
当然,陈言也不可能赢。
他确实能力过人,但一个人的能耐终究有限。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干,分工合作,每个人都处理各自熟练的部分,速度自然便快。
而且因为处理的是各自熟悉的部分,因此所批之论自然能做到合理恰当。
连本来一直皱着眉的黄良阁,也不禁心意大动。
这事并不违背太后的吩咐,大家都是为了正事,又不是特意跟陈言作对。
而群策群力,自然要赢陈言并不困难。
这小子确实厉害,但也因此太过狂妄,借这事好好挫挫他的锐气也好!
当下唐韵暂时休止了议事,叫来几个人,昨日各部呈递上来的奏疏共计三百一十一本,着手抄录。
趁着抄录时耗时,唐韵将陈言带到隔壁的偏室。
关上门后,唐韵绽放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道:“陈言,想不到你竟有此妙法,果然冒险让你坐这文昌台右仆射之位,乃是明智之举!”
陈言一呆:“啊?皇上您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