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带着李杳就在洞外炒菜。
月亮偷偷爬上夜空的时候,他们终于坐下吃饭了。
王正狼吞虎咽,干了三碗米饭。原先还有些斯文的覃大夫后面也渐渐失了分寸。
至于药童,被撑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吃饱的感觉真好!
待几人吃饱,才有空说起了话。
“我们下山的时候,水退了不少。原本我们马上就准备返回,却下起了暴雨,困了我们一日。”
王正开始诉说。
“那日我跟朱武大哥寻了个茅草屋避雨,却没想到来了一队官兵,还好我们躲得快,没有被他们发现。”
覃大夫道,“我们也不知运气好还是不好?洪水来的时候,我带着药童正好在山里采药。
恰巧为了找一株草药,在山里耽误了两日。不然就被洪水冲走了!
后来雨停了,洪水又退下去许多,我们就在下面等着,想着哪一天还能回药店。
可是,没等到水完全退下,就被那队官兵捉了。说是带到兵营里去,给大伙看病!”
“哪是什么官兵,我看是土匪!”药童嘀咕了一句,“哪有请人看病给我们捆绳子的!”
“他们抓了许多人,都用绳子捆着。都是男人!”
王正眸里愤怒,“我听到他们说要抓数万男人去充军营。而他们负责的地方就是咱们镇。光我们青河村就有五十个名额。”
“这样算下来,我们村别想留下一个壮年!”李老四摩擦着手,低喃。
“幸亏那队兵只有十几人,朱武大哥又有些工夫,我身上又有,”他轻扫了一眼坐得端正的杳儿,“我又有一把柴刀,勉强把他们对付了。”
他没有描述打架过程,但都听出了当真惊险。
李杳蹙眉,看来下山是不可能了。
而且因为干爹他们这次的举动可能还会引来追兵。
“多亏了王兄弟,不然我就去见阎王了!”覃大夫自嘲,“那些官兵见有人反抗,竟杀人泄愤。真不是人!”
“的确,师父,你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了王大哥,不然你就被抹脖子了!”
“你还说,见到为师被人抓住,跑得比谁都快!”
覃大夫作势就要揍他。
“是师父你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死了,要我替你把医术发扬光大!”
药童闪到一边,逃过一“栽跟”。
覃大夫维持着他的体面,不再教训徒弟。
一改严肃的样子,温和地跟苏氏道了谢。又提议要给李老四看看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