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苏氏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调料,可从来没有眼红过。
苏氏分过几次给她,她也欣然接受。
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想刚进山的时候,她们可是最亲近的。
“这红烧肉我可得好好学学。”春嫂子盯着锅里,饶是她是个成年的大人,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快尝尝,看够不够味?”苏氏用锅铲尖,铲了一坨出来。
春嫂子用手抓住吹了吹,扔进嘴里,烫得说不出话,只举起了个大拇指。
好半天才说,“太好吃了,软烂不油腻!”
苏氏一笑,“出锅!”
春嫂子忙搬来个大木盆。今日的份量自不必说,力保每个人闯开了肚皮吃。
金乌西沉,晚霞染红半边天。
四十张七拼八凑的桌子摆满了洞口。
红烧肉、回锅肉、瘦肉蘑菇汤、酸辣猪肝、香煎肥肠、爆炒猪肾、猪头肉炖豆腐、干炒猪肺,还有大盆毛血旺。
一大盆婆婆丁肉饼和红薯饼,再加上纯白大米饭,这是主食。
至于素菜,就是姑娘们挖回来的野菜。杂七杂八的,爆香大蒜炒成一锅,每个桌上都有一盆。
苏氏私下贡献了一袋子花生,炸得饱满酥脆。
“吃饭了!”朱武这一嗓子,所有人都落了座。
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每个人都有座位。
这里可不兴婆婆给儿媳妇立规矩,也不用儿媳妇低伏作小讨好长辈。
总之,人人平等。
好像在磨难后,人们顾及得最多的是活下去。而不是盯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斗气。
全然没有工夫。
覃大夫提了三坛子酒出来,说是上回回家从家里带来的。
这会有吃有喝,人们也不会怀疑,也懒得去追究细枝末节。
于他们而言,九死一生之后,计较不了太多。
简单的活着就好!
柳月绕过枝头,酒醉饭饱,桌上满是狼籍。
等到大家鼾睡,李杳已从娘亲怀里溜出来。
苏氏掩好怀中的被子,搭上手,继续睡。
李杳换上夜行衣,飞快地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