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强迫自己成熟,也会有露怯的时候。
他收了收目光,转向徒儿脸上,忽然低笑起来。
“覃大夫,待会到家,我会同婶子他们解释,不会连累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小九握住了李杳的手。
“嘿,你还挺讲义气。”覃大夫眼底浮出笑意,“不过,你婶子他们应该比咱们还习惯,不会怪罪的。”
黑鸟落在地上的时候,惊起了一股风。
一直等在油布棚外的李阅炎见他们回来,立马小跑上前。
从篮子里抱出李杳,直接冲进油布棚里。
再轻手轻脚,也闹醒了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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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点了灯,待把李杳放进被子里之后,才打量到浑身狼狈,且脸色惨白的小九。
“你,你,”苏氏立马扶住他。
亲自上手,脱了他的外袍,“先躺下。”
小九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又听到苏氏急匆匆地架起了锅子,“覃大夫,你若还能挺住,给我抓副药来!”
覃大夫再疲惫,也比他们二人好些。见苏氏病急乱投医,忙说,“用不着药,你若实在不放心,熬些粥备上,加红枣和枸杞。”
苏氏不敢耽误,马上洗了把米,炖上。
“覃大夫,杳儿我自是不担心,就是小九他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是大通铺,覃大夫这会已经钻到了茴香旁边的被子里。
“你不用担心,他现在不过是看着柔弱了一点,实则内里比一般人都健康。”
苏氏松了口气。
最后还不忘关心覃大夫一句,“那您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覃大夫蒙着头,“苏嫂子别问了,我困死了!”
苏氏赶忙闭上了嘴。
又给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烧得油布棚里暖烘烘的。
李阅炎送走黑鸟,回到油布棚。夫妇俩没了睡意,挨着坐在火堆旁。
一夜无话。
直到次日一早,李杳仍没翻身。原本惨白的脸蛋,这会红润有光泽,一副吹弹可破的样子。
小九侧过身,准备起床,被苏氏压着不准下床。
“昨晚干什么去了?”苏氏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