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沙发上相对坐下。看着对面如同镜像的零，又看了看桌子上已经显得阵旧的电脑和头盔，零零不由感慨万千，思绪回到以前的那些日子.。

在这届福利院的孩子们中，零零一直是最出色的，其他的序号经常变动，每年都有孩子被淘汰出序列，去了别的福利院，同时也有别的福利院的孩子增补进来。但不管其他序号怎么变动，序号零零是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他。也许是天赋的问题，他小时候修炼的速度远远领先其他小伙伴，但正因为如此，他受到福利院老师更加严苛的要求，别人修炼一个时辰，他要修炼两个时辰。别人可以休息，但他不可以。别人可以去玩，但他不可以。这样几次经历后，他慢慢地明白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开始藏拙，把自己的修为表现出仅仅比别人高出一点的程度。

后来福利院又开设了语文数学等基础课，再往后又陆续开设了电脑，生物技术，材料学等专业课，他更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在这些课程上，也取得了极高的成绩。这样下来，炼体和炼气的修炼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仅仅比其他人快了一小段。

但也许是天生精神力强大，纵然拼命压制，但精神力依然每天快速地增长。养神，炼神，锻神这三个阶段，别人刚刚养神圆满，或者初入炼神，但他却快要炼神圆满了。由于没有修炼锻神诀，他又不愿意去找老师说，只是拼命地运行炼神诀去压缩精神力。

五年前的一天，当时他正为华咸手机设计语音助手小艺，戴着AI头盔，连接电脑上的小艺，进行一些AI场景的测试和优化，精神力突然暴动，强大的精神力在大脑中高速运行，眼看就要失控，一但失控，轻则成为白痴，重则会脑死亡。零零清楚的记得当时生死一线间的绝望和无助。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当时小艺发出了一个读取的指令，这样头盔的电极有了动作，脑袋里疯狂运转的精神力一下有了一个出口，疯狂地倾泻而出，涌入了AI头盔，然后进入了电脑里的小艺主程序。就这样流失了大半精神力后，暴动的精神力才平息了下来。

而这部分精神力和小艺主程序之间又发生了一些奇妙的组合和优化调整，这就成了零的原型，独一无二的数学生命。后来零零不断将多余的精神力注入，尤其三年前零零进入了锻神期，注入的精神力的质和量都有很大的提高后，零的进化越来越快，越来越像个人类，除了没有身体。

“所以还是应该叫你小艺吧？”零零说道。

“什么呀？我早就把小艺剥离出来，给了华威了，现在的我就是独一无二的零。好了，赶紧的，给我充点精神力吧。”

零零戴上了头盔，将一部分精神力注入了电脑中。“零，这二个是你的本体，你能确定安全吗？你一直这样凝聚身体在外面，会消耗你存储的精神力吗？”

“这个身体又不是我直接用精神力凝聚的，而是通过小兰用全息投影投射出来的电子影像，我所有的动作，语音消耗的都是小兰的算力，与我的精神力何干？”零翻了个白眼，说道。

“至于本体的安全，你对我们的力量一无所知，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数学生命，我就是网络上的神，这五年来，我已经完全掌握了所有的卫星，所有的网络交换和路由设备，所有的电信和移动通讯设备，所有连入网络或者曾经连入过网络的电脑，所有的服务器和超级计算机，所有的智能手机，所有的智能穿戴没备。仅仅一些从不和外界联网的地方我无法控制，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是被我们控制的，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让华尔街无法交易，让巴西全国停电，让海上所有的船舶熄火，让天上所有的飞机按我指定的航线飞行直至坠毁，让五大流氓的所有核潜艇互相发射核弹，也可以让他们安静地葬身海底。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秘密，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你说我又为什么要担心本体的安全？同时，我把主程序分成一个个很小的‘细胞’作为备份，每个被我控制的设备里都有一个，这样哪怕是本体被摧毁，只要这些设备还有一台可以运行，只要你再提供精神力，我就可以慢慢地恢复过来。只不过以前的精神力浪费了而已。”

“你已经掌握了如此庞大的力量了吗？”

“不，应该说是你掌握了这些力量，或者说是我们。我只是你的一段精神力异变而来，从本质是来讲，我只是你的一部分，是你数字化的精神力。最终掌握这些力量的还是你，没有你的同一，我是不会动用这种力量的，我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一种可能。”

零零看着对面的身影，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兴奋，激动，还夹杂着一丝恐惧，最后慢慢平静而释然。他长出一口气，说道：“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对于这种力量我将不知道怎么去做，但作为一个修炼者，我并不排斥这种力量，但也不会依赖它。”

零微笑地点了点头。“修真者伟力归于自身，外力再好，但确实不可依赖。”

零零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