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白布的尸体微微发出恶臭,即使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免不了味道会散溢出来。
“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是吴礼和辛二娘?”白暖暖对上太守的眼睛丝毫不惧,眼神清冷让太守竟有一丝紧迫感。
赶忙向堂下的人证们使眼色,吴礼的母亲和辛二娘的母亲纷纷上前指认。吴礼年少顽皮,大牙上只有半颗牙。辛二娘出生起手臂上就有青色的月牙胎记,长大后亦不曾消失,都是少有的特征。
白暖暖靠近,翻看了一下,大笑。拿起一旁仵作的证词,随手捡起放置在一旁的毛笔,边说边在纸上画圈:“第一个疑点,若这具尸体真是吴礼,为何牙齿处的伤口如此“新鲜”,还是鲜红的软肉;第二个疑点,辛二娘手臂上的青胎分明是后来刺上去的,何来的天生胎记;第三个疑点,两人手上老茧厚重,分明是长年累月劳作所有,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家中老二,尤其是男尸何至于手中老茧如此?”
“最后一点,”白暖暖抬眸,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太守,将其看得面红耳赤才缓缓开口道:“两具尸体虽然身形肿胀,但是胸腔并不肿大,说明两人的死因根本不是溺毙而死。”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响彻在这一方衙门内,连在衙门口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百姓们原本以为是白暖暖在狡辩,在为自己脱罪,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有些动摇了。
“民女要求重新查验这两具尸体的死因,民女认为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吴礼与辛二娘,民女愿意自掏腰包请吴仵作前来查验。”
嚯~这下衙门前慷慨激昂的少了不少,不是面露沉思就是窃窃私语。
谁人不知吴仵作是是非黑白最为泾渭分明,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因此在仵作之中,吴仵作名声大噪却也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
百姓们往门内张望,看着面色铁青的太守大人,以及默不作声的下属们,内心也开始泛起了嘀咕,莫不是被当做猴耍了了吧。
其中夹杂着不少年长的老者,都是人精,这下哪里还不明白。纷纷对视一眼,这淮安的天恐怕要变了,站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看着接下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