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杰转移了话题,“魏邑已经进驻平黎,卫氏家族没有任何动静。”
“正常,卫邦雄能在缅底混得这么好,肯定有些头脑。他要是与同盟军开战,拿什么理由?为儿子报仇?那就是真是脸都不要了。他想继续在位置上干下去,绝不会承认和电诈集团有关联,这是肯定的。”
“儿子被宰,死的那么惨,电诈园也被端了,就这么忍了?”
“他又不止一个儿子。”
许宽开了句玩笑,然后继续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卫邦雄再怎么老奸巨猾,恐怕也不太可能无动于衷。但是他也不会跳出来和同盟军单挑,以同盟军现在的实力,真打真枪的打起来,卫氏家族不够看。他想报仇,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缅底政府出兵。”
“缅底政府要是能管,那就不会等到现在了。”邢杰哂然一笑。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缅底政府不是不想管,而是因为力有不逮,缅底北部局势那么复杂,百来个武装力量,又不止一个同盟军,政府军进来,就是捅马蜂窝,卫邦雄能量应该还没大到能指挥政府军为他报私仇,不然也用不着到现在都不发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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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可以等着连自己一起发了。”
邢杰漠然道。
“卫氏也没那么差,只是手里没太强的武装力量而已。指挥不动政府军,不代表他们会坐以待毙。”许宽道:“缅底四大家族同进退,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政府军不敢管,其他三家敢管?”
“意义不一样。虽然目前还是一个国家,但南北两边完全是不同的政权,缅底北部军阀割据,占地为王,和政府军天然敌对,但是四大家族就不同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真觉得其他三家会为了一个团结的名声两肋插刀?”邢杰问。
许宽摇头,“我觉得不会。”
“唇亡齿寒的道理不假,可现实中不是谁都能学以致用,同盟军要对付卫氏,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可没有人敢肯定同盟军还没有别的目标。就算怀疑,也不愿意去相信,这就是侥幸心理,所以于情于理,卫氏应该找不到盟友。”
说着,许宽脸上露出一抹不解之色,“可是江先生让我们等。”
“等什么?”
许宽沉默了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从逻辑角度分析,卫氏注定被孤立。
所以江先生在等什么?
等其他三家的反应?
卫氏根本做不到让其余三家感同身受同仇敌忾,如果其他三家真的雪中送炭,那就是有悖常理了。
常理这个词既然存在。
就说明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可能会发生不合常理的事情。
风光无限的卫氏家族忽然愁云惨淡,黑云压顶,家主卫邦雄不知真假,更是对外宣称身体抱恙,很少露面,连同卫家其他成员,在同盟军大张旗鼓的进驻平黎后,都变得低调起来。
一语成谶。
不仅外界,甚至卫家现在都无比不安的接受了一个事实。
同盟军确实是冲自己来的。
“爸,您休息会,躺下,这种时候,您可不能倒下!”
卫邦雄是真的病了。
尤其是在给几个老朋友打了电话,得到大差不差的回复后,他气得差点晕厥,医生紧急赶来,开始24小时看护。
由不得儿女们不紧张。
史无前例的危机迫在眉睫,顶梁柱怎么塌了。
看着一脸紧张的儿女们,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激动的卫邦雄愈发气不到一处来。
一个个看似成就不凡,可事到临头,没一个能站出来。
当然。
卫邦雄也清楚。
其实怪不了儿女。
他自己不也一样感到有心无力。
让小心翼翼给自己扎完针的护士出去,卫邦雄拒绝儿女们的搀扶,靠着床边坐了起来,缓缓呼吸了两下。
“把园区都关了,能卖的卖,能转移的转移。”
等了半天,居然等到这样的话,在缅底有权有势的儿女们不禁有点懵。
“不行!爸,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我们家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放弃!”
大女儿率先回神,立即情绪激动的表示自己态度。
作为亨得利集团的总经理,她有这样的立场,理所应当。
要是舍弃电诈行当,她这个凶威赫赫的电诈女王,岂不是名存实亡?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这是命令!”
卫邦雄憋着气,沉着声音,“趁现在还来得及。可以挽回一部分损失。拖下去,就会像平黎园区,什么代价你们都看到了。”
“大不了拼了。”
大女儿目露凶光,“不让我们好过,他们也别想好好过!”
“拼?拿什么拼?坎邦都兵败如山倒,你觉得拼火力,我们打得过?还是说,你想给你弟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