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他触目惊心的手被松开,而后在重力作用下跌落,手指关节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在此之前,一根小拇指早已经脱离手掌,掉在了地上。
地走蛇撑着大腿,抹了抹脸上溅到的血迹,而后伸出手,捡起断指。
“装起来。”
他起身,扔给蔡剑。
可是心惊肉跳的蔡剑哪里敢接,甚至手足无措的本能躲开。
断指飞了过去,重新掉在地上。
地走蛇注视他,一言不发。
“我、我去捡。”
头一次亲眼见识什么是罪恶的蔡剑六神无主,被迫转身去捡那只断指的时候、尤其当超近距离看到血淋淋的手指,心快蹦出嗓子眼,头皮发麻。
可背后因为有地走蛇盯着,他还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务,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比刚才捏鸡腿更小心翼翼的捏着别人手指头,慢腾腾的转过身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拍好了吗。”
地走蛇问,手里的刀还在滴血。
“好、好了。”
看也没有再去看地上的夏初晨一眼,地走蛇抽出一包纸巾,随意的擦了擦刀,似乎经验丰富。
来缅底打拼的蔡剑在这一刻,才认识到自己加入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断指还保留着体温,同时,他感觉到液体的湿润。
定睛看去。
那是同学、朋友、兄弟的血。
除了恐惧,心悸,不知为何,一股病态的兴奋就像种子钻破土壤,油然而生。
擦干净后,地走蛇扔掉纸巾,收起刀,走了过来。
蔡剑赶忙把手机还回去。
检查了一番录像,地走蛇满意的点了点头,像是没有发现镜头的抖动,夸赞道:“拍的不错。”
蔡剑僵硬的笑。
“感觉怎么样?”
蔡剑磕磕绊绊,支支吾吾,最后,老实又不老实的回答道:“有点紧张。”
地走蛇嘴角扯了扯,“第一次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总是要经历的,习惯了就好了。”
他拍了拍蔡剑的肩膀。
这么长日子以来,这应该是他这个表舅最温情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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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这手指……怎么办?”
“暂时装着,如果视频觉得还不够精彩,可以把手指寄给他爹妈看。”
蔡剑噤若寒蝉。
“给他包一下,吊一口气就行,只要不死。尸体比活体要贬值不少。”
蔡剑汗流浃背,说不出话,只能喏喏点头。
一鱼两吃了属实是。
在有些人眼里,人还真的不是人,可能都不如牲畜。
实操永远比理论更有教育意义,更容易让人启发,从而更快的进步。
蔡剑跟着地走蛇一起离开仓库,走的时候,想回头,但是却没回头,丢下了昏死过去的夏初晨。
不对。
并不能说丢下。
包扎止血,总得去拿物料吧。
断指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拿在手上,蔡剑揣在了兜里。
“干完这个单,咱们换换位置。”
胡思乱想的蔡剑下意识接话,“去哪?”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