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她嘴里的情报。
肯定与告诉魏邑的不会一样,或许更全面,或许更精准,不然用不着多此一举。
人家平易近人,不代表真能自以为是了,随便开涮,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魏邑。
很简单。
凭什么要别人去邀功领赏?
自己的筹码,当然得自己亲手压出去。
“不会和杜老板有关系吧?”
杜恩琴摇头,“事发之前,我真的不知情,事后我才听说,肯定比江先生得到消息的时候要晚。”
江辰不露声色,“继续说。”
杜恩琴忽然停了下来,注视他,屏气凝神。
“我需要江先生给我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保证我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
很多家庭门口挂的春联都还是这样的愿景。
朴实无华。
但是从杜恩琴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非常的幽默。
不过大部分时候都带着笑容的江辰这个时候却敛去了笑意。
此情此景不是秀幽默感的时候。
既然不是玩笑,那么这样的诉求从一个不缺钱也不缺地位的人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卑微、甚至是可怜了。
“行。”
江辰点头,并没有太多的思考与犹豫。
或许是他答应得太过干脆,导致人家有点无法接受,心生怀疑。
“江先生说话算话?”
“你来找我,难道不是出于对我的信任?”
江辰反道。
杜恩琴咬唇,估摸是兹事体大,不敢掉以轻心。
小主,
应该让裴云兮留下的。
她在,可以证明自己不会对女人说谎。
“你现在离开,也还来得及。”
江老板并没有强人所难,相当通情达理,可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苦笑。
“我现在还走得了吗?一出门就会被五花大绑,对吧?”
按照正常逻辑确实如此。
“那杜老板还在犹豫什么,你好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
江辰也没否认。
杜恩琴痴然一笑。
“对你们这样的大人物,我们确实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这神态语气,怎么好像良家妇女被恶霸欺侮似的?
江辰靠在沙发上,平静怡然。
“我和杜老板的想法可能不太一样。在我看来,人生的现状,都是过去的一次次选择所导致的,其实选择权从来都在我们自己手上。”
杜恩琴沉默,不置可否,略带恍惚感的抿嘴笑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江先生的不同。江先生和其他大人物真的不一样。”
江辰不骄不躁,“哪里不一样。”
“没有大人物会和我们这种道具说这么多。”
“那不是你的问题。”
江辰轻描淡写:“那是你遇到的大人物的问题。”
杜恩琴哂然一笑,深深的看着这个接触越深越觉得独特的年轻人。
“就凭江先生这句话,我愿意将我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不需要我签字画押了?”
杜恩琴摇头,仿佛突然之间大彻大悟,“签字画押,对于生意才有效。而生意,仅限于地位差距不大的人。所以这不是生意。”
江辰貌似觉得这个说法挺新奇,于是问道:“那我们这算什么?”
“如果江先生愿意,可以算是我的投名状。”
江辰笑,不紧不慢问道:“你不担心之前帮过你的那些大人物们不高兴?”
“江先生觉得我选择走进这个房间真的只是在赌江先生的人品吗?哪怕我真的觉得江先生的人品值得信赖。”
江辰微微挑眉,“那你的底气是什么?”
“因为有人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想活下去,只有来找江先生。”
江辰看着这位神秘复杂的和平饭店女老板,陷入了沉默。
“江先生如果有兴趣,不妨猜一猜?”
江辰微微一笑,没有经过思考,自然而然般很快开口:“难怪我感觉你有几分故人的身影。”
杜恩琴惊愕,久久没说话,然后十分幼稚的感叹了一句:“江先生真乃神人也。”
攘外必先安内这套打法已经被历史证明大错特错。
相反。
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才是优解。
江辰内心也有点感慨。
时光不会厚此薄彼。
没有人会一直停在原地。
“该杜老板发言了,希望杜老板所谓的投名状不是饭店的经营报表,做饭店,我不在行。”
杜恩琴抿嘴一笑,明明中人之姿,却竟然散发出一种诱人心魂的味道。
“那什么是江先生爱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