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入口,就像是吞了一块全是筋的硬肉,根本嚼不动,嗓子也很难受但墨画如今的神念,已然结丹,也补全了纯金的道化,与一般修士的神识,有着天壤之别。
甚至比起从前,也更上了一层楼。
暴虐的龙力,在体内肆虐。
墨画调动纯金本源,化作强大的念力,宛如磨盘一般,将这龙魂,一点点磨碎,吞入腹中。
一股强大,炽热的力量,灼烧着他的喉咙。
强大的龙魂,游遍他的全身。
桀骜的神念,宛如一股暴虐的蛟龙,在他体内流窜,左奔右突。
墨画索性将太虚神念化剑真诀也运转起来,连同阵法,法术,纯金神力,一同绞杀体内的龙念。
他的神躯,一时间遍体纯金,璀璨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强大的龙魂,也散发着惊人的威压,令整个大殿的大荒权贵头皮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龙魂的气息消失,墨画睁开了双眼,砸了咂嘴回了回味,小声嘀咕道:
“没什么味道·——””
但很撑。
墨画觉得一口龙气,顶在胸口,忍不住打了个隔。
这个隔,声如风雷,带着龙吼,在整个龙殿四周震荡。
龙殿之内,所有臣服的大荒后裔,尽皆震恐失色,不可思议地惊恐道:
“魔—·魔神!”
“它竟————杀了龙皇,将龙皇分尸后,给———·‘吃”了?!”
“大逆不道!”
“龙皇他——·陨落了?!””
“此乃大荒之劫!”
“究竟是谁,招来的这尊令人发指的小魔神?!’
龙殿之内,人声惊恐,嘈杂不堪。
墨画嫌他们吵闹,转过头,看着这些受了龙脉赐福,或有龙鳞,或有龙爪,或有龙须的臣子,只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坏笑,便吓得所有文臣武将魂飞魄散,宛如树倒的湖孙一般,奔逃四散。
而在四散的人潮之中,唯有一人,双目失神,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
这人半身覆着龙骨,目光浑浊,面容苍老。
这张脸,墨画很熟悉。
他一踏步,金光一闪,便自龙台之上,来到了这人身前,“是你把我引i
进来的?”
老者苦笑,“被小————-神尊看出来了?”
墨画好奇地看着他,缓缓问道:“你不是死在神殿之中了么?二长老··..
这龙殿中的老者,正是魔宗的二长老。
也是孤山墓葬之行中,为申屠傲带路,最后为了短暂封印邪胎,而与龙骨同化,献祭了自己性命的二长老。
墨画万万没想到,将自己引入龙殿的人,竟然会是二长老。
二长老神情满是苦涩,解释道:
“为了大荒忠心耿耿,不惜性命而身死之人,死后一缕残魂,会入龙殿,位列龙班,与大荒龙皇一同,永垂不朽———”
当然,现在这位“永垂不朽”的龙皇,已经被墨画吞了。
这种荒谬绝伦的事,二长老到现在还有点难以相信。
邪胎梦魔之中,他残存的神魂,见到了墨画与邪胎的一战。
他料想墨画很强。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在现实中,看起来只是机灵古怪的筑基境小阵师,在神念世界中,竟会强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龙殿的法则镇不了他,强大的龙威压不住他。
强悍的龙将,被他一拳轰杀。
尊贵的龙皇,被他反手捏死。
就连大荒的龙魂,也能被他“吞”入腹中。
这可是—·
“吃”龙。
二长老只觉一股寒颤,从心底涌起,传遍四肢,令他整个身子,都忍不住悚然颤抖。
一个“惊悚”的念头,在他心底浮起———·
“位列龙班,永垂不朽—————”墨画摇了摇头。
活着做皇帝享荣华富贵还不够,死了还想着这种好事。
他又盯着二长老看了看,“为什么引我过来?”
二长老眼皮一跳,收敛起心思,垂首恭声道:
“孤山神殿一战,我见小神尊能与邪胎分庭抗礼,知您神念非凡,因此想-———--献给您一个,学习大荒传承的机遇。”
“没这么简单吧?”墨画目光深邃道。
“是—————”二长老被墨画看着,后背发凉,颤声道,“大荒的龙殿,为传承的道场。按龙殿的规矩,欲得大荒传承,必对龙皇顶礼膜拜,方能得其恩赐。”
“而只要,对龙皇行跪拜之礼———
二长老顿了下,硬着头皮道,“您就会生出归顺之心,从此成为我大荒忠心的臂膀。”
说是臂膀,但其实与“奴仆”无异。
墨画目光微沉道:“所以,你既是给了我一个机缘,同时也给了我一个陷阱,你在算计我?”
二长老声音有一丝颤抖,“是———.”
墨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将实话说出来,不怕我捏死你?
二长老闭上双眼,深深叹了口气,而后苦涩道:
‘我这缕残魂能苟存,是得益于这大荒龙殿,而这大荒龙殿,又以龙皇为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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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龙皇死了,龙魂-————-也没了,龙殿没了主人,我们这些残魂,要不了多久,也就会魂飞魄散————”
墨画看了二长老一眼,果然见他枯老的身形,在一点点暗淡,肢体也在一点点消解。
要死了?
墨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