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丁一从乡下回来,先去了老丈人家,扔下一架纺车,还有二斤棉花,就把小媳妇接走了。
乔氏还挺欣喜,这纺车有年头没碰了,自从搬到四九城,就啥活也不干了,现在也就忙活点厨房的事,还是保姆走了之后才干上的。
顺着记忆慢慢的摆弄,纺花,抽线,回摇上线,秫裤子上的线穗由手指头粗细,慢慢地纺线积攒到鸡蛋大小,这样两头细的枣核形线穗子就纺出来了。
挺有成就感,乔氏指着线穗子高兴地对老马说:“老马,瞧瞧,我这手艺还没扔了。”
老马笑着点点头,没有言语。
乔氏猛然惊醒,呀,天都黑了,忙起身说道:“你个老头子也不叫我一声,饭都没做呢。”
老马说到:“行了,等着你早饿死了,我做好了都。”
“啊,你都做好了?你做的饭能吃?”
老马脸一黑,哼了一声,背着手出去了。
“爱吃不吃!”
乔氏抿嘴一笑,起身跟了出去。
话说丁一接上马英,也拎着一架纺车,马英背了个包袱,鼓鼓囊囊的,装了二斤棉花。
“哎,我又不会纺线,你弄个这东西干嘛?”马英不解的问道。
丁一说到:“会不会不要紧,做做样子是必要的,当然,你最好学会,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
“我说你这妇联的工作白做了啊,这一点觉悟也没有吗?”
马英脑袋一歪:“我要什么觉悟?我要有觉悟还要你干吗?弄根茄子都比你大。”
“我。。。”
丁一被噎得想死,在大街上又不好动手,只能强忍着说到:“好好好,你牛逼,你也不想想,现在什么形势,咱俩离干部编也都不算远,差的就是资历,我这还好说,可你这也得有点成绩嘛,你回去学纺线,我想办法在报社给你弄个豆腐块,就是宣传城市职工向农民兄弟学习,工农团结进步,树个小典型。”
马英想了想,问道:“就只能纺线吗?干点别的不行?我是真不会,也不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