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快下去将这一身行头换了吧!”
郭崇涛看起来身心甚好,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基本坐实了;因此别无意外的话,在这件案情的调查优先权上,再也无人能与他相争了。
而后,随着整片都被人拆除和推到,并且清理到一边的木台碎片;位于假山根部下方,由几块奇形的花石,所隐隐遮挡了视线的一个出口;赫然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的空气当中。
就在一番清理和拓宽之后,江畋也应邀来到了内里所暗藏的所在。然而这次却是比当初废庄仓房的暗窖,更加广大一些空间;而且在斜向深入地下,被分成了不同功能的几个大小区间。
除了一处通往那座废井,而遍布某种爪痕的特殊暗道之外;随后又在敲壁挖地的轮番探查当中,重新找出来一大一小两条,斜向上延伸出来的甬道;分别直通伙厨后间和物料库房内。
而内里的陈设和物件,也因为仓促之下来不及转移的缘故,因此有更多明显线索遗漏下来。比如形同铁笼一般锈迹斑斑,还残留着嚼碎骨片的拘禁隔间;明显用来投喂的粗大陶制管道。
又比如,大量精铁铸造的粗链、特大号镣铐;遍布爪痕的木架等约束器具。此外,还有在四壁内所挖出来的许多小间,作为休息室和饭堂、储物间的所在,充满了长期生活和驻留过的痕迹。
光是用来照明灯具和开伙灶台的上方,就积垢了厚厚一层层的黑色油烟。一看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不知道在徒坊当中暗中经营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又多人在悄然无声中失踪后遇害。
因此,相比心情从一个超然事外的看客,变得感同身受一般沉重起来的江畋。重新变得自信和踌躇满着的郭崇涛,出现在了外间汇聚起来的众多手下面前;却是意气风发的大声宣布道:
“拿我的扎子,去乌台的察院、殿院和左右金吾卫调集人手;”
“当初那几队人已经不够用了,最少也要调出两、三团人手才行。”
“再按照成例;请宪台里的察院、殿院和台院同僚,过来作为当场的见证。”
“同时发下搜捕文书;我要这右徒坊上下,以及相关的署衙,有干系的一个都不得漏走。”
“我还要看看,还有什么人敢再大言不惭,声称此事根本不存在,只是愚氓小民的胡言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