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最后的佛门圣地——大菩提寺/超日寺,带回来宝珠、大珍珠八箱、象牙佛塔一、舍利宝塔一、佛印四等供物。但最关键的是在高宗龙朔元年(661年),王玄策奉令从天竺带回10名制糖大匠。
由此在天竺淋晒制糖法的基础上,改良为中土特色的“竹甑法”,制出颜色较浅亮的精沙粒糖。这种印度沙粒糖的梵语名称是“sarkarā”,时人音译为“煞割令”;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时代进步。
不过在当下,其实已被更先进的浸染法所取代,而成为东宫名下遥控的赚钱门路之一。除此之外他的数次出使。也由此开辟出了一条中土通往天竺的稳定商路,既穿过吐蕃势力范围的青海/羌塘道。
当然了,此事既有利也有弊。吐蕃更是由此窥见了,五方天竺的孱弱和无力;开始将天竺当作肆意横行的后花园。而沿着这条山高水长的险道,频频越过群山阻隔,杀入东天竺诸国境内肆意抄掠。
虽因为气候不调无法长期占据,但通过抄掠和勒索贡赋,获得了大量财富、物产和掌握先进冶炼技术的天竺工匠。这也是当年文成公主入吐蕃时,指定陪嫁的诸多书籍和工匠中所缺失的重要一环。
再加上当时青藏高原在内世界范围内,普遍性的气候转暖和降雨线北移;不但大大降低中原用兵塞外的军事成本,也成为了吐蕃王朝,崛起于高原的重要养料;不过这都是未来才会发生的后事了。
但无论如何,创下这番功业的王玄策,都有机会成为仅次于玄奘法师,开拓外域的一代名人;但是一个意外让他的晚年饱受打击,乃至籍没无闻的悄然而逝。因为他最后出使时带回一位天竺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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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名曰那迩娑婆寐,自称寿命两百岁,有长生之术。当时的唐太宗已经病重,尝试了多种药石和方剂都无济于事,于是就破格改吃那迩娑婆寐造的天竺密药;结果短暂稍有好转后就迅速驾崩了。
虽然新君继位后最终追责起来,天竺方士那迩娑婆寐还是被放还回国;但是身为朝散大夫、鸿胪寺少卿的王玄策,也不免受了牵连被贬放远州。用余生时光写下了这套《中天竺国行记》铭记生平。
不过,因为他身后的家族没有出色的子弟和名人,又牵涉进太宗晚年病死的为尊者讳中。因此,这套凝聚他大半生心血的《中天竺国行记》,居然在家门流传中散失了,只剩下一些只言片语记录。
仅存在唐释道世所撰《法苑珠林》之类的佛教着作中;更可笑的是,后世近代社会的印度立国,所编撰和修订的历史教材,同样要在不知道十几传手的《法苑珠林》等,中国古代佛教着作中寻根。
但在这个时空线上,王玄策身后留下的这部着作,终于又机会广为传扬于世了。而且与玄奘作为僧人游历的角度和视野不同,王玄策则以使臣/外交官、军事征服者的角度,去观察和评判当地事物。
更何况,他还亲自参与和指挥了,从北天竺到中天竺的一路征战。因此,从政治军事角度和经济文化价值上,其实更胜于被历代大唐君臣,当做西域军事攻略指南的,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