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让他拿二百大洋,马老三跳得比挨揍的时候还高:“我哪有钱,都让那小兔子崽子给坑走了。”他不说赢,说坑,显然不认为小安靠赌技赢的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脸一听马老三骂他师父立马不干了,他急了,对马老三吼道:“你再说一句脏话试试?”
马老三立马明白了,顿时笑了,然后讨好地说道:“对了,我忘了,那是你师父,你不提我都忘了这坎了,钱都让你师父赢走了,找他要去,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花脸一想也是,甭管是要还是借,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王福和赖孩还在人家手里呢。可是,随即他又打消了念头,因为他不知道师父在哪里,很有可能回了上海了,找不到人,这想法等于白想。
马老三暗自笑了,他不是拿不出二百大洋,而是不愿意拿,假如花脸几个要是继续合伙,他肯定要帮忙,如今和花脸已经分道扬镳,自己就没必要帮衬了,这也是对他们的惩罚,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被灌了多少迷魂药,大上海,大上海哪有那么好混的,还不如眼前的银钱来得实惠,好吧,既然你们想去,我也不拦着,但是我也不帮你们,谁拉的屎谁擦,关我屁事。
“我师父不在。”花脸说道,眉头皱成一团,他有些后悔没攒下钱了,也许因为钱来的容易,不费劲,所以花起来大方的很,根本没想着没有钱的时候。
“那我就没招了。”马老三很无奈的语气说道,心里却是暗喜。
花脸想了又想,决定去借钱,而唯一能借钱的人家就是邢家,邢老爷子的仁义望亭妇孺皆知,
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想法,花脸去刑家借钱。因为是为了解救王福和赖孩,花脸就显得理直气壮。
花脸的名声都烂大街了,望亭哪个不晓得,所以刑家的下人倒还礼貌,因为谁都怕被烂人粘上。 下人虽然客气,但是当不了家,二百大洋毕竟不是小数目,于是就一层层报给东家。
刑老爷子因为儿子的平安归来心情大好,可一听说是花脸借钱,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花脸的恶行他屡有耳闻,这样的人借钱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是,他 又想知道花脸为什么借钱,假如要是正用,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他让下人叫来花脸,他要当面问询。
走进这望亭最有名气的大宅子,花脸早就虚了,不过这几年练下的厚脸皮让他表现得还算正常,他装作洒脱的样子打量着这高门大院里的布局摆设以及有条不紊的下人们的手里的活计,从而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自卑。
刑家的下人去禀报东家的时候,花脸唯一的担心就是刑家不愿意借钱怎么办,对于自己的名声,花脸有着清醒的认识,可是,既然斗胆来了,总要张一下口,不为自己的脸面,为了好兄弟王福和赖孩,这口也得张。
“花、”刑家的下人老康一时不知怎么称呼花脸,街坊邻居都叫花脸,以至于没人记得他的本名。“我家老爷有请。”
花脸强作镇定地点点头,跟随老康去见刑老爷子。
到了三进院落的正厅,老康在门外停住了,然后冲屋里大声说道:“老爷,人到了。”
屋里一声进,老康作了个请的手势,待花脸迈过了门槛,他才跟在后边进屋。
邢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水烟,看到花脸,他一指待客的椅子道:“明子,坐。”
花脸一惊,他的小名多少年没人叫了,反倒花脸喊得最多,如今望亭最有名望的东家一下子叫起他的小名,怎能不令他大吃一惊。惊慌失措之下,他倒还不忘礼数,他弓腰作揖道:“邢老爷子还记得我的小名,惭愧,惭愧。”
邢老爷子笑了,这花脸虽说恶名远扬,但不是鲁莽之人,倒还知道礼节,这点难能可贵。
“按说你不缺钱花呀,我可是听说你们几个天天来钱。”邢老爷子笑着说。
花脸脸色一红道:“那都不是正经营生,没外边说的那么多。”
得知花脸是为了救王福和赖孩,刑老爷子当即让管家取了二百大洋,花脸倒是识趣,对刑老爷子说:“我不识字,签字画押我不会,按手印行吗?”
刑老爷子一愣,随即摆摆手:“我信你,这个也不算我帮你,但我有话在先,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我绝不让人上门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