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忍!你总是让忍,不知道我活的有多憋屈吗?你可知道这可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曹云飞若是没有实力也就罢了,我明明手有兵权,却还要与那上官侯爵装作面和心不和,我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情绪!让我与那上官侯爵继续装作一副亲戚的关系,我做不来!”
武玄月登时被曹云飞这激愤的态度吓住了,她知道对方的愤怒这才到了极点,仇恨已经淹没了他的内心。
“恨他上官侯爵的人何尝又是你一个?你以为我父尊是怎么死的呢?只有你身上有杀母之仇,而我身上就没有杀父之仇吗?哥哥你到底要意气用事的到什么时候?”
武玄月当面回怼了曹云飞,这一番话下,曹云飞胸中怒气汹涌,却还是被对方给噎住了,一言不发地生闷气。
眼看自己镇主了对方,武玄月这又上前一步,蹲下身去,开始一片片将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这样与他虚伪装腔作势,不如直接开战来得痛快对吗?可是,哥哥你考虑过后果吗?以你现在西疆的实力,真的是他权族的对手吗?为何那东方影敢肆无忌惮地刺杀你呢?那是因为上官侯爵根本就不怕你曹云飞愤怒,他可比你更希望两国开战,你若是先挑起事来,不正好合了那上官侯爵意,人家顺理成章把你们西疆给料理了,而你……日后要怎么办?是要当亡国之奴,在自己曾经的国土上,看人脸色,寄人篱下;还是你要激进奋战,宁死不屈,战死沙场呢?不管这两个结果如何,都不是你我想要的……你舍得自己国家的子民成为他国之俘虏阶下囚吗?还是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让我伤心痛苦郁郁而终吗?我身边的亲人已经没有几人了,你让我怎么办?”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住了神,他看着武玄月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那……那就认了命吗?让那混账得逞吗?”
武玄月将那碎玻璃捡干净后,转过身来,走至酒桌前,将其铺在了桌面上。
“你看这碎陶瓷渣,虽已不成器,可是却真真的扎人啊!这世间看似已经没什么用的渣渣,有时候杀伤力更足,因为不被人重视,反倒在关键时刻可以出其不意的扎人——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因为被断了最强大的背景,被人以为咱们是孤立无援的……而咱们却可以拧成一股绳,在关键时刻发挥最大的作用力!而不是在已经碎成一地时,还要叫嚣自己的实力,其最后的结果是被绝对实力碾压成了沫沫,在无杀伤力可言……你明白我的话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住了,而后他将目光移到了桌面上的陶瓷渣子,心中感慨万千。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可是我真的觉得憋屈!”
“人生在世,谁人活得不憋屈?凡是忍耐三分,便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蛰伏不代表屈从,只是隐藏实力的表现,在关键时刻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让对方再也又还击的能力,你我都在等待时机……”
“又是等……你可知道这等待是多么漫长和煎熬的过程?多少人就是那等待作为胆小的借口罢了!我曹云飞不想做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