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这一位政见惊奇,语出惊人的秀才一下子引起了秦若罗的主意。
这样的话,在那些弄权者的耳朵里听来是那样的刺耳,而在秦若罗这样尚有一丝良心在的重臣听来是那样的振奋人心。
与此同时,秦若罗很明白这一番话会为这个穷书生惹来怎样的麻烦,所以她做出了一个举动。
她让自己的下人直接走进了秀才论政的宴席中,点命邀请这一位秀才去自己家的闺房中相会。
那秀才愣住了,竟不知道自己酒后的随意言论,竟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事吗?
而周遭旁人竟各个向他投以羡慕的目光,能够在极乐阁中与这里的女当家私会那是何等的荣幸呢?
权族多少的高官重臣想要面见秦若罗,而这里的覃阁主则是以不得空回避之,而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却可以得来这样的荣幸,这不是走了狗屎运是什么?
“这个……合适吗?”
那秀才有些推辞,毕竟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娱乐会所,却突然被这里的老板娘点名邀请,如此殊荣,不知是福是祸。
而正当这秀才犹豫不决时,同场的人员竟是在一旁起哄起来。
“去啊!为何不去?!覃老板可是这里的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天下多少高权贵族慕名而来,却未曾见过其真容,而难得覃老板赏识,荣兄为何要拒绝呢?”
“可是……可是她那么有名气……为何要邀我呢?荣某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科举是否能中尚未可知,而这覃老板……如此盛情……荣某实在难以……难以……”
此刻,这一位荣秀才心中发怵,如此天大殊荣,对他来说并非是恩宠,而是灾难。
他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呢?连同出入这极乐阁都是被同窗好友一同揪来的,自知道以自己的财政情况,根本没有资格出入这样的高级青楼会所。
来这里已经是极为勉强,又要自己去面见这里的红人老板,那自己的荷包……
一想到自己的囊中羞涩的境地,那荣秀才便心生畏惧,再而有了退避三舍的心思。
看到那荣秀才推辞扭捏的一面,他同行的同学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顾虑,便附在其耳边小声道:“荣兄大可放心去见那覃老板,既然是覃老板亲自相约,断不会收取荣兄丝毫费用。再者说了,若是荣兄真的有所顾虑的话,这里还有我呢。”
听到这里,那荣秀才更加不好意思了,便是强撑着体面,推辞道:“这怎么是好呢?今日来极乐阁都是沾了郝兄的光,若是再让郝兄多出钱,我荣某还有什么颜面呢?我看郝兄倒是对着一位女老板很有兴趣,不如……不如就由郝兄待我去见一见那女老板如何?”
听到这里,好秀才连连摆手说道:“怎么是好呢?人家覃老板钦慕的是荣兄,她可是这权族富甲一方的女老板,又怎么可能会看重那丁点的钱财呢?我看啊~没准是荣兄的才貌引起了覃老板注意,这才会主动邀约~咱们又怎么能冒名顶替呢?若不是欺诈行为吗?再者说了,荣兄的才会可是咱们翰林书院有了名气的,郝某可不敢与荣兄争锋~若真是让郝某去了,到了人家覃老板那里露了怯,可不是丢了咱们师父的人吗?”
一说到这里,荣秀才愣了一下,他是一个尊师重道之辈,一想到会伤及自己师父的体面,他即便心中仍有抵触,却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邀请。
他缓缓起身,十分尊重地向那小丫头行了一个作揖礼,说道:“那麻烦这位姑娘带路。”
而这小狐狸精竟是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呐呐道:“还真是见了鬼了,我家老板多少天下名门望族、英雄豪杰慕名而来,竟是一个个拒之门外,不愿相见,不过是一个穷酸秀才罢了,还推三阻四的,也不知道你再摆什么谱?”
小狐狸精一边引着路,一边冷嘲热讽一番,心中满是对这位荣秀才的不满。
自然,听这话,那荣秀才脸上十分尴尬,可已经跟人家走了出来,也不好再拐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性子听这小姑娘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