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观天气’即将洞穿气运浪花的时候，一股危机陡然袭来。

虬古当机立断，收回了那股窥视。

“嗯。”

他闷声一声，瘦削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不自然，好在他压住了体内的反噬，这才没有当场吐血。

“虬大人。”

“虬前辈。”

虚空中，神念再次交织而出。

虬古咳嗽两声，没有理会异族的询问，而是将眸光望向虚空一侧。

恍恍惚惚间，虚空似变成一层薄薄的纸张，一个赤足的老和尚，显化在虬古眼前。

“你……”

在看到老和尚的刹那，虬古心神一颤，识海中有若被闪电划过，一股深深的颤栗袭遍全身。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直面死亡。

堂堂八境存在，竟被老和尚一个眼神给吓到，简直荒谬。

虬古深吸一口气，隔着虚空，朝着老和尚拱了拱手，道：“阁下是谁？为何干扰我观天眸窥探？”

黑暗之中，那老和尚双手合十，平静道：“贫僧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日后，施主将有一场血光之灾。”

“你是人族断命师？”

虬古冷冷笑了一声，“装神弄鬼的东西，本尊乃八境中期，再跨两阶，便会凝聚命星，从此超脱命运天河之外，岂是你区区一个断命师，能够妄断天命的？”

老和尚依旧伫立在那，一张脸笼罩在阴影中，“凝聚命星，是为大帝，但哪怕是一族大帝，也仅仅是能略微感知命运，随波逐流，无法扭转命运。”

虬古眯起双眼，“有何不可？事在人为！我辈修士，无不在逆天而行！”

老和尚语气依旧平和，“看阁下也非见识浅薄之人，那你当清楚，星辰在九天之上，按照既定的规律运转，万物起落，草木枯荣，都遵循着脉络。”

“哪怕是一族大帝的力量，都不足以扭转自己的命运。”

“即便能扭转，在未来也会发生不可预知的，新的变化。”

虬古神色不可控制的变幻，一言不发，盯着那貌似苦行僧般的和尚。

老和尚仰头望向天穹，发出了一声叹息，一字一顿地道：“天威莫测，不容窥探，不容更改，这就是你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