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工人们都歇息去了,灵堂里只有几个男子和冯雨莹、冯雨嫣守在这里。
冯雨莹姐妹执意不去休息,说她们要最后陪三叔几天。冯国平也不勉强她们,就看她们能熬到几点钟,熬不住了自然会去睡觉。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倚着一条桌子脚,神情麻木,看到李小心走进灵堂来,也只是抬眼看看他,并不说话。
李小心默默地过去上了一柱香,烧了些纸钱,又默默地退回来,挨着冯兴俊坐到一个蒲团上。
空气中尽是香烛和纸钱燃烧过后的味道,几缕青烟在灵堂内徘徊,久久不散。
冯雨莹和冯雨嫣都哭肿了双眼,此刻看到李小心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冯雨嫣气得咬得牙齿咯咯响,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她身上兼有身为大户人家小姐的骄傲和庶女的卑微,时常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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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雨莹镇定得多,她淡淡地看一眼李小心,发现他人是长高了长俊了,但脸上那抹痞气和无赖气息依然在,因为这一抹痞气和无赖气息,很容易让她想起太公。冯雨莹不明白的是:李小心明明不是太公的亲曾孙,神情为什么会那么像他?还有他的医术他的功夫,都得太公真传。据说现在医术是越来越高明了。
而他们冯家,却悲哀地没有一个人能继承太公的衣钵,将“神医”的医术发扬光大。
这能怪谁呢?他们找到太公时,太公身体还健康,也有意将他的一身医术一身功夫传授给他的儿孙们。可惜冯家这些儿孙们,都认为学医太苦,没有一个人愿意学。
冯兴俊终于打破了沉默,捅捅李小心的胳膊,问了一个他那两个妹妹一直想问的问题:“听说你原来打算乘船到广州,再从广州回来,后来又为什么到上海去了。”
冯雨莹姐妹俩听到哥哥这样问,立即竖起了耳朵等待李小心回答。
“原来我是打算从广州回来的。后来老师听说三叔过世了,说想跟我一起回来看看,我就跟师母他们一起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