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她为何还能笑得这般开心。”柳如烟垂下眼眸。
深宫枯燥乏味人人宛如枯木,唯独沈薇充满生机。
一个人,怎么能鲜活成这样?
柳如烟不理解,心里泛着酸。
柳如烟的贴身宫女雪梅,安安静静站在一边。
雪梅没有劝阻柳如烟回宫,她面无表情站着,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脖子裹着毛毡围巾。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柳如烟拧眉。
雪梅回答:“内务府发给各宫的棉套,护手。”
棉花手套造型不好看,圆鼓鼓,深灰色,有点丑,却很保暖。
柳如烟不悦道:“实在难看。”
雪梅回答:“奴婢戴着很是暖和。”
柳如烟盯着雪梅,语气含着几分淡淡的不满:“雪梅,你最近很是不听话,处处忤逆。”
雪梅道:“主子若是不喜,可把奴婢贬出毓秀宫。”
柳如烟面上不悲不喜,她并不会和一个下人计较,生活里细枝末节的小事,她从不放在眼里。
寒风吹拂,御花园里的红梅微微摇曳。柳如烟歪头,盯着那一树树的红梅,喃喃自语:“以前皇上时常陪我赏梅。”
雪梅没有附和。
冬天来临,春天也不远了。等到来年开春,雪梅就年满二十五,终于能走出困住她的深宫,结束噩梦般的打工生活。
雪梅默默地搓手,期盼春日的来临。
...
...
屋外雪花纷纷,长安宫室内温暖。
炭炉热烘烘,李元景正在批阅奏折,身边坐着年幼的李承泰。
李承泰也在看奏折。
一大一小,神情动作很是相似。
李承泰身穿玄色小蟒袍,戴着可爱的虎头帽,手捧着父皇批阅过的奏折,两条粗粗的眉毛皱起:“父皇,您这句朱批也太不严肃了。”
李元景头一歪:“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