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整齐划一的步伐声,马儿的嘶鸣声混合在一起,树林中飞鸟哀鸣着飞向夜空,只留下男人的汗臭味飘荡在空气里。大军行进了一夜,天亮时分到达了高苑。大军未安营扎寨,探子跑到李璮马前,“禀告大都督,前方塔察儿,哈必赤的军队已经严阵以待!”探子说。
李璮说:“带老夫察看!”
探子带着李璮,杨拔都,田都帅走到两军阵前。
东方初升的太阳刚刚压过地平线,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天地,前方军阵中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蒙古士兵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举着弯刀,个个神情肃穆,凶狠。塔察儿,哈必赤纵马奔驰在军阵前,他们胯下马儿飞扬的四蹄子带起的尘埃,随着风飘散,他们举着手中的弯刀,几乎同时吼:“蒙古勇士们,我们曾经征服过欧亚大陆,也征服过像是狐狸一样狡猾的敌人,今天又是我们征服的时刻了,我们举起弯刀,砍杀敌人,就让我们每一个蒙古勇士的弯刀上都沾染上敌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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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方阵中蒙古士兵纷纷举着弯刀,“长生天保佑我们,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祭奠祖先的亡灵!”蒙古士兵们吼叫,山呼海啸一样的声音涤荡开来,四周树林树木哗啦啦响着震动,河边青蛙惊恐地跳到河水里面。
李璮大叫:“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弱了气势!”他勒马面对军阵,他前方地平线的太阳正缓缓升起,太阳光芒照着军阵中的士兵,照射着马儿,照射遮天蔽日的旗帜,那些红袄军士兵像是从阳光里走出来,他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手中拿着长刀,神情肃穆地盯着他。他继续大吼:“蒙狗无耻,任用阿拉伯人在山东征收重税,阿拉伯人暴虐无常,科税繁重,导致山东家家钱粮十不存一。如今何以不战!将士们敢战否?”
军阵中传来红袄军山呼海啸一样的声音:“敢战敢战!我等当死战!”
李璮仰天哈哈狂笑。
蒙古军阵中纵马奔来一人。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举着两把弯刀,他胯下马儿一边奔跑,一边唏唏律律嘶鸣,马蹄子下扬起的尘埃宛若一道烟影,缓缓升到空中。距离红袄军几十米开外,他勒住马儿,叫嚷:“我乃哈必赤,红袄军何人敢与我决战!”他的吼声宛若闷雷,响彻在天地间,他身上披着的蒙古长袍在风中敞开,他的长髯随风飘舞,一双如鹰一样的眼睛阴鸷地盯着前方。
“我敢战!”傅珪吼,提刀纵马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