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他大声呼喊,然后掀开门帘子走进去。哒哒的脚步声仿佛从幽暗走廊深处传来,墙壁上有无数的黑影子,从墙壁上渗透的水渍生出的霉菌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墙角边上堆满了杂物,这使得他行走困难,有时必须注意脚下。
走廊里回响着他的余音,但是却没有蒙爱丽的回答,他焦急地看着前方,加快了脚步,有几次他的脚绊在杂物上,他险些跌倒,他扶住墙面,视线却不肯从前方光线幽暗的走廊里移开,当他站稳了后,他继续扶着墙壁向前走。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真切,他一颗悬着的心也缓缓沉落下来。
他掀开门帘子,看见蒙爱丽背对着他站着,蒙爱丽身前就是怪医的手术台,怪医穿着白大褂,头发蓬乱地站在手术台前,他看见刘建国走进来,他把眼镜拖到鼻头上,用他那斜长,而深邃的眼睛注视刘建国一眼,然后又专注看着手术台。此时手术台上放着一个类似人类躯干的机械骨骼和仿生神经系统,他拿着镊子,碰触机械骨骼骨髓中的神经系统时,机械骨骼动了起来,从机械骨骼两边伸出吸盘一样的物体,它们抖动着,从吸盘中释放出许多短小的红色触角。
“这是什么?”蒙爱丽问。
怪医抬头看了一眼蒙爱丽,拉低鼻梁上的眼镜,“助力骨骼!”他说,又低垂下头,注视着手术台上的助力骨骼,拿着镊子挨排试探着,助力骨骼随着镊子的位置移动,弹出吸盘一样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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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在哪里?”蒙爱丽问。
“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了。”怪医说,放下镊子,向里屋走去。不一会儿,他就消失在视线里。
“我终于可以看到我的父亲了!”蒙爱丽喃喃自语地说,双手互相握紧,期盼地盯着后屋,她的高跟鞋不断地踩在地面上,哒哒的响声回响着。“父亲,”她继续说,“我想死你了!”她眼中溢出泪水,嘴唇剧烈颤动。
后屋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声,随着后屋的房门打开,怪医推着一个机械台臂走出来,机械台臂轮子咯吱咯吱响,机械台臂上悬挂着插满管子的蒙军的躯干和双腿。管子里正流动着乳白色的液体,蒙军的头颅悬挂在机械台臂边上,机械台臂晃动,他的头颅也跟着晃,他头颅下流着白色液体的管子也跟着晃。
“女儿,”蒙军的头颅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让你四五年以后再来!”
“我想见你父亲!”蒙爱丽说,她的声音哽咽了。
蒙军长叹一声,怪医拉过机械台臂,机械台臂剧烈晃动,蒙军的头颅也随之剧烈晃动,有时他的头颅碰触到机械台臂的边缘,他叫嚷:“怪医,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