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时,两个狱卒为他松绑,为他送来一碗青菜,一个馒头,他香甜地吃了饭菜,走到墙角边上坐下来。破烂不堪的衣服露出他的肌肤。手腕上,脚脖上都有绳子捆绑的血痕,他沾染血污的蓬乱头发几乎遮挡住了他的面颊。他坐了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狱卒一天只送来一顿饭菜,每一顿饭菜都是青菜馒头,第五天的时候,他的伙食好了一些,狱卒送来了一碗肉,一个馒头。他感觉到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于是就在牢房里踱步。
正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盆也不像是前几天那么恐怖。牢房里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在他嗅闻起来,也像是充斥着甜蜜的气味,挂在墙壁上沾染着血污的刑具,与前几天比较,此时更像是玩具。他自由地踱步,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走廊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他走到栅栏前,盯着走廊。
走廊的油灯摇曳着,巨大的黑影铺散在墙壁上,地面上。
不一会儿,范天顺站在牢房门口。
“我希望你劝劝她。”
“劝青儿?”
“对!”
“她并不知道什么,她只是孩子!”
“可她什么也不肯说!”
“我会劝她!”
范天顺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两个狱卒拿着钥匙打开牢门锁头,范天顺突然抓住他们的手,两个狱卒惊诧地盯着他。
“大将军说了,希望你投降。”
“抛弃太后?”
“大将军只说让你投降,并没有说让你抛弃太后!”
“他的意思是想让我潜伏!”
“就是这个意思。”
“事到如今。我愿意!”
范天顺松开狱卒的手,两个狱卒打开牢房大门。然后看押着矮个男人走出牢房。
“青云子,”范天顺说,“到了青儿牢房。你可不要激动!”
这个叫做青云子的矮个男人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他们对青儿用刑了吗?青儿遭受折磨了!他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想把拳头挥出去。可是拳头仅仅是抬起来,就放下了,他僵硬地挤出笑容,“我不会失去理智!”他口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把范天顺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他们走出牢房,绕过假山,又走过几个大房子,然后进入一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