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话如何说?”
眼见李游面色一黑,张氏也是默默从袖口掏出方才拿到的手书,入目所及明晃晃的“郓王府”三个烫金大字,李游冷哼一声面上也难掩轻蔑,“落难凤凰不如鸡,郓王殿下都要离开东京城还不消停,若是让”
“夫君莫不是忘了,当初先皇早逝,曾经的端王,如今的官家在诸皇子中,亦是如此。”
张氏丝毫不客气,烛光掩映下一张怒意十足的脸面让李游瞬间心中一惊,飞快拿过张氏手中的物什拆开快速扫过终究也是暗暗松口气,
市井之地,到底不似朝堂,便是贵人有怨怒,比起旁处,总是轻太多。
李游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如何逃得过张氏的眼,想起方才亲自将此手书送与她的赵构,张氏的眼眸微眯,心中也是有了定论,“··广平王殿下开府在即,柳程既是深得康王之心,届时往王府中暂居一阵,也是无妨。”
“夫人难道不知那孙二娘”
“孙娘子聪明绝顶,这等好事,自不会反对。”眼见李游面上疑惑更甚,张氏也是大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一番,眼角的余光瞄了眼满面皆是不敢置信的老小子,张氏的心中嫌弃之意更甚。
当年东京城不知晓多少小子想求娶她这个任店大掌柜的独生爱女,怎么就偏偏着了这么个蠢物的道,
少年难产丧子不说,这许多年生生都被磋磨地再无光辉,若非警觉连性命都差点被他当年挑中的那个蠢货嗣子给害了。想起这许多年在青州处被李家那些老的小的当面背后蛐蛐,张氏心中的憋闷更甚,可偏偏李游还沉浸在方才张氏的话中丝毫都没察觉到老妻的异样,“··怪道今日高大人和童大人都对这小殿下恭顺,原来竟是这小子”
“隔墙有耳,夫君慎言!”
“景王之母乔贵妃与广平王之母最要好,又都是中宫那头出来,自然都比那同和皇后娘娘都是从先大娘娘那头出身的王贵妃要恭顺。只是乔贵妃多子颇得官家心爱,韦修容却只得广平王一子颇受冷落,太子殿下,自是将九弟用着更安心。”李游面上笑容越发大,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只是下贱胚子生的货色到底也是带了几分母系寒酸,广平王殿下今日这般沉不住气,到底还是不讲究!”
“··青州那处来了信儿,夫君想要再挑嗣子,总得早做打算。”
“任店这数日不太平,待过了这一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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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将张氏揽进怀中,李游作势熄了灯火自也是没看出,张氏眼中已然一片冰凉。
“··这菜肉卷吃着清脆喷香,可多食却也腻味。媪母当是要记住了,日后需得”
“媪母心疼大人至于汴京水土不服方才揽了这灶房活计,如今既是要离了这京师重地,媪母还要揽这活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