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虽不识得这许多大道理,那戏台子上唱的良禽择木而栖西,这许多年听得多了也心知肚明。先张大掌柜在时,便是白矾楼在任店跟前也是要低头,这许多年后来者无数任店却依旧不前,小人瞧着,心中也不是滋味。”
“··此番阿妹能离了青州那苦处,多得东宫之力,日后,定会于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哥哥归家已有半个时辰,为何饭也不用也不入睡,是有心事?”
“秋儿,你莫要”
“阿娘这身衣服,瞧着倒是从未穿过。”
烛光下,一身半新不旧灰色窄袖衫襦搭配同色裙裤的刘氏虽和平日一般穿着,可袖口绣着的浅蓝色花样却颇是别致,便是在暗淡的烛光下也很是赏心悦目,柳程的面色越发难看了几分,正待开口却也是被柳秋欢快一声打断,“哥哥也觉得阿娘衣裳上的花儿好看么,阿娘还说秋儿这手艺上不得台面,今日哥哥不也”
“秋儿,这是你的手艺?”
“当然。”
柳秋眨巴着眼,柳程眉头蹙起,倒是刘氏已然是猜出几分儿子的心思,想起昨儿李家嫂子来说的闲话,她至今心中还是惊魂未定。
谁能想到,那早市处卖绣品的普通绣娘,竟也会和南地的反贼有勾缠?“··李家阿嫂于那织造坊处和师傅学了些手艺,教了秋儿几手,这丫头如今坐的住了些,瞧着手艺倒是真有长进。方才搬了新家,该添置的物什阿娘瞧着也差不离,这市集处去一趟总是要花费太多,阿娘寻摸着,日后若无要事,也是少去为妙。”
“咳咳咳,咳咳咳”
“阿爹,你怎么,”
“阿爹有话要与你兄长说,秋儿,你与阿娘先进里间。”
柳珏面上比之从前病色环绕,休养这许久也多几分红润。
都说“人挪活,树挪死”,眼见着搬了家之后家中皆是不同,柳程心中总算是多几分轻松,儿子面上不同柳珏自是瞧得出,想起自搬家后便是迎来送往一众人,他的面上也不免多凝重,“昨儿李家那个来寻你阿娘说话,阿爹听着倒似前番你阿娘带着秋儿去瞧的那个绣娘”
“阿娘心软却也非是无脑,此番被有心人利用,总不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