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般大剌剌就带着自个的徒儿来我任店处,不说那彭家兄弟两个,便是我任店的人见了,怕也是难免有闲话传出来。”
仿若从天而降的张氏面色颇是难看,吴永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任店处若果真口风这般松,老夫也不会领着徒儿来此。我师徒二人今日方才被从宫中赶出来,自觉无脸回白矾楼处,还望师妹行行好,让我师徒两个,先寻个地儿歇息片刻。”
“你两个随我来!”
张氏声音虽是硬邦邦,却也是转身就走明摆着是妥协。吴永面上含笑,高高仰起的头与身后李二毛惨白的面色也是形成颇是明显的对比,孙二娘的心头疑惑更甚,脚步已然不由分说就上前,可还未等走两步便是被人拦住去路,“师傅且先去后厨瞧瞧,掌柜的那头,徒儿会去打点妥当。”
“你早就猜到会有今日这一出。”
任店,后厨,泥灶房内
孙二娘面上颇是笃定,倒是依旧目不转睛只盯着锅子里头菜色的柳程依旧一言不发,鼻尖喷香的滋味越发浓郁,孙二娘到底也是忍不住就上前掀开锅盖,入目所及皆是花花绿绿她的面色也是微变,“程哥儿,这是”
“街头花房今日送的鲜花还有富余,徒儿前番从药房那处来,听秦大夫说了些许药方子,便做了这一锅子花草杂烩汤。”默默拿起手边的碗将内里尽数舀起,柳程也默默行至不远处拿起食盒将一切规制完,方才合上的那一刻如一阵风匆匆而来的陈二狗已然满头大汗,“我来迟了,这些便都是要往二毛哥哥那处送的么?”
“你且先送过去,我这边与你也留了一碗,待完事了你也过来喝。”
“我?”
“药食同源,二狗,这数日你也受了伤,莫要逞强。”眼见陈二狗面色都变了,柳程已默默将手边的食盒递给他,“莫要耽搁,快去罢!”
“……”
“你这老东西,到底还是不如你这徒儿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