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血的地方早就被她抹了上好的伤药,可效果并不算好。
陈年累月各种研究重复性的抽血,伤口处得不到恢复已然发黑,再好的伤药,十几天过去既丝毫没有癒合的迹象。
她用绷带在他腹部手腕处裹了几道,权做处理。
她捧着他的手腕,低低问道:“痛吗?”
眼前的小傻子摇摇头又点点头,沙哑的嗓音轻轻的回应着她:“痛。”
她吹了吹他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突兀的笑了下,发觉自己动作挺傻的。
这不是她的小官啊!
不要给他一种错觉,你在心痛他。
因为别的人来心痛他,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可悲。
以后,他想起来不亚于一种凌迟。
所以,她用轻柔但不容拒绝的力道,掰开了他僵硬的抓着她衣衫的手指,嗓音微哑:“你刚醒,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这段时间便待着,好好修养。囚禁你的人我已经全部清理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她把他交给了一边等待的张海客:“我还有事,便不多留了。你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和张海客说。”
“他是你的哥哥,你的族人,你可以相信他们。”
可刚被她救出来的人想不到这些,他第一次被江南念拒绝,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受伤。
他怔愣的看着女子的背影,半晌没回过神。
不远处的黑瞎子看着曾经的同伴,勾起了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哑巴张那样冷冰冰的人,竟然会对她有那般温柔缱绻的眼神,光是想想就令他觉得头痛得发笑。
哑巴啊哑巴,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
可是,她这样的女子,谁会不心动呢?
清冷虚弱的男子抿了抿唇,眨去眼中的热意,微红着眼问扶着他的张海客:“夫人,是不是嫌弃我忘了她?”
刚刚还抱着自己的女子,前些天为他哭泣眼眸微红的女子,不要他了。
明明是那麽重要的人,为什麽他都不记得了呢?
张海客面不改色,直迎上他的视线,苦笑一声。
她也是他的梦中人,梦中人和少年张海客的情意他也没有得到片刻的温馨。
她是不可得不可及的月亮啊!
族长,那不是你的夫人。
可他,没有办法告诉他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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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有些不忍,却也只能说:“夫人近来事务繁忙,并未与我谈及此事。”
他犹豫了下,终究未将他没有夫人的事告诉此时有些茫然的族长。
“你听她的吧,先随我回去修养身体。”
张海客结结巴巴的说着,换得自家族长一个迷茫的眼神,他苍白而又不失英俊的脸上尽是困惑:“我听话!”
我等她回来!
铁锈味拂面而来,满目黄沙与尘土飞扬,剐蹭得她面颊生疼。
她站在沙丘上眺望而去,四下苍茫无垠,随处可见枯槁的沙草,极远之处浩渺的云烟之下隐隐可见车子疾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