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心想上次并未做配型,定是欧阳华私下与医师商议所致。他此刻怒不可遏,无心询问血脉鉴定结果,一时不知如何宣泄,胸中起伏,尤恨舅舅,未料他竟牵线搭桥此等“交易”。
“签了吧,先付三分之一,事毕再结算。”欧阳夫人语气淡然,仿佛郑云一听三百万两,别说捐肾,连头颅亦可献出。
郑云尚未开口,杨文言:“郑云,欧阳公子乃剑桥才俊,前程似锦,你帮帮他,自己生活不也宽裕些?”
“胡说八道!”郑云大骂一声,吓得杨文一颤。
他随手将契约掷于地上,慵懒地倚靠后方,点燃一支雪茄。众人未料他竟会抽雪茄,皆感诧异。
欧阳华清了清喉咙,言血脉鉴定虽未出炉,但配型高度吻合,此可侧面证明为亲子,因陌生人配型成功率极低。他希望郑云念在他赋予生命的情分上,救救他的
欧阳夫人言道:“闻君乃漆匠乎?劳碌一年,所得几何?如今换一肾,不过数十万金,如此,再赠君百万,皆因……”
“因何?”郑云冷语相问。
“因尔生父之故。”
“生父岂会购子之肾?且区区数十万,便可购肾,何需寻我干?尔等愚不可及!”
欧阳一族皆骤然起身,怒形于色。
原以为郑云为金钱所诱,无论羞辱或责打,必会应允。未料郑云竟出此言,欧阳夫人强抑怒火,复又落座,道:“尔欲如何?所需之数,直言无妨!”
“吾之意?吾意在令尔子等坐视其死!”
欧阳夫人怒握双拳,猛然击向榻榻米。
“榻榻米太过柔软,砸地!”
欧阳夫人面色铁青,眼眸几欲迸裂。
“小姐归矣!”奶娘忽道。
一女子步入厅堂,望众人笑道:“母亲!父亲!大哥!二哥!”
郑云见此女,微愣,未料竟是聚贤阁中嘲讽自己为乡巴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