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无言,城门洞附近血液流得满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无人敢于上前。
在这种接连的巨大爆炸声之中,似乎所有的义军都丧胆了。
这是超越常识的震撼,是对于生命认知的一种碾压,是会令人生出绝望感的不可撼动。
要输了吗?!
要眼睁睁的看着汹涌的明匪士兵从城门洞中杀进来了吗?!
隐隐约约的,范鼎革似乎听闻到了关隘外面震天的喊杀声!
对!
喊杀声。清晰异常的喊杀声。
这种怪鸟,一定有什么限制!
不然,不可能留着他范鼎革这个主将不优先击杀,反倒是炸死城门前的数百无名小卒。
既然对面的官军依旧需要依靠大量的普通士卒攻城掠地,那就更加说明这种怪鸟的使用是有限制的。
在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绝对逆境之中,范鼎革发挥出了自己文武双全的智将潜能,快速根据场中的异常,分析出了官军强悍攻击背后的缺陷。
目前,只要不贸然前往城门附近,他范鼎革就不会有事。
当前,不过就是需要喂给怪鸟一些无名小卒的性命罢了,还远未达到事不可为的地步。
是的。义军,尚有一战之力!
“让弓箭手准备!
让火枪手准备!
只要那个抓着炸弹的怪鸟凑过来,你们就给我狠狠的揍它!”
仿佛重获新生一般,范鼎革僵硬的身躯终于复苏过来,言语坚定的吩咐几句。
主将依旧在从容指挥,那么对于手下的兵卒来说,那就不算处于绝境。
小主,
亲卫队再次纵马而出,尽可能的弹压溃兵的势头,命令城门附近的基层军官整合军队,按照既定的守城战略听令而动。
霎时之间,城门洞附近的义军从濒临崩溃的边沿被重新拉了回来,大量的远程士兵纷纷汇聚而来,正在构建一道专门针对空中怪鸟的防线。
看着军队正在听令而动,范鼎革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或许,在范鼎革的心中已然非常清楚,一旦城门附近聚集的重兵瞬间崩溃了,那么整片区域所驻扎的三万重兵也将会一同溃败。
到那时,三万建制散乱的溃兵将会如江河决堤一般的一溃千里,再也收拢不住。
面前,一切都是良性的。
只要利用城门附近的重兵给身后的两万余大军争取整军时间,他范鼎革手中的三万大军才会真正的苏醒过来,共同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军心就是人心,就是将帅的胆气!
现在,谁都能够恐惧,谁都能够退缩,就是他范鼎革不能退缩,不能恐惧!
是的了。
只有他范鼎革不能退缩,不能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