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薛景书,萧云笙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他本身是没有错, 错就错在心太软, 对身边每个人都好。
可是吧,当身边的人发生冲突,他就夹在中间为难了。
只是人也有亲疏远近的, 他对自己母亲就比对萧云笙更有感情,更会愿意相信母亲,而不是信任萧云笙。
不被他信任,萧云笙到底是有几分伤怀,她哪里做的不好了,让这徒弟以为自己是恶毒之人,会欺负他母亲?
萧云笙不想说,不想问,多说无益, 只是不想见他了。
齐元安心疼,“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见就不见,这是他的错,不是你的错,别难为自己。”
“我是那种人吗?只是到底有点儿难受, 毕竟徒弟呢,算了,不提他,或许这也是我的报应,因为我收他的时候,目的就不纯正,就不是真的把他当徒弟,而是苦力,是跟佛门较劲儿呢。
现在好了,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我自作自受了,所以你,人要相信因果。”
齐元安道:“我只信你,不信因果。”
“哈,嘴巴这么甜,也不会给你好吃的,你忙你的,不用总陪着我。”
齐元安打个哈欠:“我今天不去衙门,在你这儿睡会儿吧,午膳喊我一起吃了。”
芍药带着他去客房休息,齐元安是真的困了, 一夜未眠,也怪熬人的。
外面, 薛景书跪在二门外,被仆人拦着不能进来,整个人如丧考妣, 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丫鬟下人们都听说他的事儿了,心情复杂,他现在闹这一出,只会让小姐更厌烦,大小姐最讨厌这种黏黏糊糊的人了。
林听道抱着大师兄,身后跟着五师弟过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林听道以前对他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你回去吧,师父不会见你了。”
薛景书抬起头来,双眼哭的跟桃子一样,可怜的样子让丫鬟们看着也红了眼睛,薛公子好惨。
“你这是打苦肉计,逼着师父原谅你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看师父一眼,哪怕不要我了,也想她亲口跟我说,让我死心啊。”
林听道可不惯着他:“看你做什么?看你这副死出样子生气的吗?你还不了解师父的脾气吗?最烦腻腻歪歪的 闹腾了,既然缘分已尽了, 以后好好过你的日子,再见面还能有几分情面, 又不是结仇,老死不相往来了。
你来闹腾,让大家都看你多可怜, 说师父心狠的吗?你一个大男人,心眼儿咋这么多,这么坏呢?”
“我,我没有,师姐你误会我了。”
“你心里或许是没有,但是让人看在眼里,就是有了,谁给你出的主意?不会又是你那个糊涂的娘吧?”
薛景书眼神迷茫,还真是了,难道母亲又算计他?又害他的吗?
林听道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你上当一次还不够吗?还听她的话,简直无可救药了。
你赶紧走,别来这儿装可怜了, 让师父更烦你, 你若是信我,就赶紧走了,以后有缘,咱们还能再见,可你非想要师父哄着你, 安慰你,减轻你的愧疚,那你的算盘可就打错了。”
无厄瞧着不忍心, 薛景书对他极好,给他好吃的,是个最好的大哥哥,拉着林听道的袖子道:“他不是师兄吗?你别凶他,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