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告退。”
黄太医走后,唐简卉看十二皇子睡着,身边有乳母照料,自己的有些疲乏,便先回了自己的寝殿,
淼萍一边给唐简卉推拿,一边问道,“咱们的十二皇子受了这样大的罪,娘娘就真不管了不成?”
“我若是不管,岂非枉为人母?那个樊司膳如何了?”
“漱络已经去问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听出她的底细,只是娘娘何以认定,此事就一定与樊司膳脱不了关系?”
“是因为樊司膳竟然指称月娇和皇后,据我对皇后的了解,她不可能这么蠢,月娇也不是不谨慎的人,那一日皇后当众分派菜馔之时,她还特意嘱咐过,说倜儿与俨儿忌食竹笋等物,那些膳食又是月娇和灵笳亲自做的,若此事果真是皇后所为,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麻?”
“娘娘说的有理,奴婢也不信此事与皇后有关,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皇后即便真害了咱们的十二皇子,她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呢?
“是啊,我也这般想,俨儿虽然受宠,可是毕竟不是太子,又不是中宫所出,年龄又这般年幼,能威胁到皇后什么呢?皇后并非是只会泄愤逞能的愚妇,她没有理由要对一个毫无威胁的幼子下手。”
“那樊司膳又为何要当众那样说呢?于她又有什么好处?”
“当众指证皇后,的确能让她身死族灭,可是她明知道如此,还敢指证皇后,不是因为良心,而是因为背后有个人替她撑腰,让她不畏惧皇后的威势。”
“在宫中能压过皇后的威势的……”
“俨儿被人暗害,可是皇后却捞不到好处,景泽台的宫宴是皇后一手安排,宫宴上出了事,无论大小,无论是谁做的,都与皇后都脱不了干系,何况还是谋害小皇子这样的大事。一旦坐实了皇后谋害皇子的罪名,皇后一来失去后宫人心,二来失去后宫之权,三来事发之时正好是除夕,而除夕之夜,原本应该承宠的是中宫皇后,可是后来却成了本宫,俨儿又是受宠的皇子,到时候人人都会以为皇后是嫉妒本宫、嫉恨俨儿才做下了此事,坐实了她善妒的名声。此事看起来是冲着俨儿来的,其实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皇后去的,俨儿与皇后都深受其害,而从中受益最多的只有一人,那个人才是谋害俨儿的真凶。”
“您指的是……”淼萍心里已经猜出了那人就是元淮。
“除了他,不会再有旁人。”
两日之后,唐简卉借口胃口不佳,吩咐尚食局的樊司膳给她做一道枸杞淮山炖羊肉,樊司膳知道唐简卉如今是元淮面前的红人,巴不得在唐简卉跟前奉承,只是苦无门路,如今唐简卉不嫌弃自己,主动打发身边得脸的丫头漱络来传话,她岂有不奉承之礼?
正好尚食局刚进了上号的河西肥羊和临夏酒,赶着给唐简卉细细地做了,像是捧着金元宝一般小步捧到了金鸳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