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因为交通不便,通讯不发达的原因,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出自己出生的那个小山村。
国与国之间也不会设立什么界碑。
阿布日吉斟酌了一下,言简意赅地解释:“就是画地盘!像狼群一样画地盘。李老大说,界碑内的一草一木,全部都属于云州!谁敢动云州的东西一下,就是与整个云州开战!”
阿古朵听到这样霸气的宣言,直抽冷气。
也许,只有比草原上最凶猛的猛兽还要厉害的云州人,才会有胆量和底气说这样的话。
反正自己部落是绝对不敢的,遇到比自己强大的部落,尤其是可汗底下的众部,自己这群人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
阿古朵的十指并在一起,不安地揉搓着:“我们的这个草场会不会也算在云州境内?如果他们不让我们在这里放牧了,我们该怎么办?”
阿古朵几乎要哭了。
阿布日吉连忙安慰媳妇儿:“放心吧,我问过李老大了,咱们这片草场离云州还有一段距离。没有划进去!”
阿古朵松口气,她觉得这里很好,并不想离开。当然如果能住到云州城内去,那就更好了。
格尔朗刚好换完果子回来,听到阿爹阿妈的对话,好奇道:“一个界碑就能阻挡可汗他们南下吗?”
“格尔朗,让我看看你都换了些什么?”阿布日吉笑着抱起格尔朗,“一个界碑当然不可以,但云州的刀锋可以!”
有些想法,一直藏在阿布日吉的心头,从没跟任何人说过。
阿布日吉隐隐觉得,云州上下官兵并不是在害怕鞑子南下,反而是恨不得他们赶紧动手!
“阿爸,我换了一只毛笔,还有一张纸!”格尔朗像献宝似的,把藏在身后的纸笔拿了出来。
这支笔的笔尖都快秃了,纸也是那种发黄的草纸。
即便如此,格尔朗还是欢喜的不行。
男儿有泪不轻弹。
阿布日吉偏过头去,帐篷外已经燃起了火把,火光照在他脸上,眼角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