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到洗澡间里的水开始冲刷,褚明才悄悄的出来,看了一眼洗澡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苗红运家。
回到了车上,他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刚刚这是他这几年来最危险的一次,他是个善于反思自己的人,觉得这次之所以差点被堵住,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在这里架好了监听设备,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
本来是想把自己老婆带来调节一下气氛的,但是这顿饭变成了两个老爷们的对决。
苗红运想的是从陈勃这里探听到市里的真实态度,陈勃想的是让苗红运识时务,别搞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把该办的事办了,自己也好从这个工作中解脱出来。
“老苗,你和阚云波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陈勃忽然问道。
通过查陆晗烟给自己的材料,陈勃发现,虽然贵鹿集团在南港市,可是下面的县市,居然也有贵鹿集团的触角,那些听从苗红运安排,半夜里把几百棵树扒了皮的人,就都是贵鹿集团在裕康县的分公司的员工干的。
“我和阚家的人认识,还是仇承安牵线的,我那个时候有求于仇承安,所以就……”
现在仇承安死了,死无对证,即便是所有的事情都和仇承安有关系,可是到他这里,线索就都断了。
“老苗,在我们老家,像贵鹿集团分公司做的那些事,那就是在打我的脸,你想想,人要脸,树要皮,你把我家的树都扒了皮,这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陈勃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看着对面这个明显苍老的男人,问道。
若是在以往,苗红运是吊都不会吊陈勃的,就算是他在市里上班,没有自己的级别高,他想和自己说话,想要为老家办点啥事,那也得老老实实到自己办公室来好好和自己说。
可是眼下这个局面反过来了,对方捏着自己的命脉,自己就得低三下四的和他不断的纠缠,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陈主任,我保证,市里对我的要求,我一概答应,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会有半点推辞,就是,我心里没底的是,如果我按照市里的要求做了,那,这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