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德点点头,递给刁成双一支烟,说道:“这样也好,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是你自己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这是难能可贵的,说说吧,趁他们还没来,你有啥要和我说的,咱们好好聊聊。”
刁成双知道,交代问题这种事和霍阳德说不着,接下来会有很多的时间等着自己去慢慢交代,这个时候也不是回忆那些事的时候,他和霍阳德聊起了自己上大学那会的事情,他是一个老师,从一个中学老师,到县教育局,再慢慢到了行政岗位,一直走到现在。
“后悔吗?”
“唉,后悔,后悔有啥用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也没啥可矫情的了,那些大话我不说了,不说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我是感觉连我自己都对不起,要是一直能在中学教书,我现在该退休了,种种花,种种菜,照顾一下孙子,多好……”
刁成双说的这是真话,这也是他的心里话,那些嘴里说对不起党,对不起组织的栽培之类的大话,他们自己的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难道不是在心里暗骂,妈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就被抓到了呢,归根到底他们会把这个不幸归到命运上,而不是归到违法乱纪上。
老百姓有句话说的好,委屈一个,幸福一家,确实是这个道理,像刁成双这种人造成的损失不是几个亿几十个亿可以挽回的,这是对国家公信力的一种爆破性毁灭,让老百姓怎么再能相信自己的父母官?
他们造成的损失也无法弥补,如果改造的好,还可能活着出来或者是保外就医,有了钱的积累,一家人还是和和美美的过完下半辈子。
一个个案子,一个个判决,一个个数字,一次次刷新老百姓对贪污受贿数额认识的上限,唉,何其壮哉。
刁成双被带走了,霍阳德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枯坐了一个多小时,一动不动,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刚刚刁成双坐着的位置,仿佛是老僧入定一般,直到秘书过来说该下班了,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送走了?”霍阳德问道。
“送走了。”
“芮书记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