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敲了敲脑袋，像一个回答不出问题的小学生，一脸苦恼的望着老帅。

“您干嘛老问这些我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

“这世上的事，你不愿意去面对，并不意味着你不会遇见。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当那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你才有更大的承受能力。”

萧良陷入沉思，喃喃道：“如果您不在了，或许大华不会乱起来，大家仍旧各司其职，去做自己分内的事情。

或许武战部还会有一个新的统帅诞生，但我总觉得……这里会少了许多灵魂。

对了，就是灵魂！”

“你看，这不是回答的很好么？”

老帅温和一笑，将轮椅推到萧良面前，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那你再想想，一支没有灵魂的队伍，像不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萧良一拍手，大声道：“像啊，所以不能没您，这不是说回来了吗？”

老帅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道：“你和师父医术通神，可这世间人，你们是救不完的，有些人注定要离开。

比起挽留我，我更希望你和你师父能成为我，成为另一个灵魂人物，如此……才是长久之计。”

萧良低下头，显得有些颓丧。

就像他不愿意去想老帅走后的事情，他也不想去取代老帅，成为大华武道新的‘灵魂’人物。

老帅的话很温和，也说的很委婉，却给萧良一种去意已决的感觉。

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就像是一个孩子，突然被年迈的父亲叫到了跟前，告诉他自己已经不能继续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以后养家的责任，就要落在他身上了。

当从羽翼下钻出来的那一刻，萧良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迷茫，甚至有些害怕。

他怕这守护亿万生灵的重担，会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怕自己走错一步，错负了老帅和家国的信任，将自己身后发誓要守护的土地拖入无尽深渊。

更怕……自己会在这条无人指引的路上走失，再也找不回本心。

一想到这儿，萧良挤出一丝干笑，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

“我……我都这样了，还怎么服众，您就是要找，也不能找我一个废人接班啊。”

“我觉得你可以。”老帅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