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恒觉得这话没说错,江旭那小不点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他的长辈四舍五入,也算自己半个长辈,虽然这长辈不是人。
可谁想山林腹地中传来一声诡异的啼声,似孩童在哭泣,飞在高空的故羽落了下来,啪啪地啄着吕恒的脑袋,嘴里又“啊啊”叫个不停,光看动作就知道骂挺脏的。
“错了,错了,错了,你别啄了......”吕恒捂着脑袋,没什么诚意地求饶起来,“组长,翻译一下,它这是怎么了?”
相慈宁沉默片刻,道:“应该是你哪句话说错了,里面的前辈生气了,但气性不大,所以让故羽稍微教训你一下。”
没有江旭翻译,相慈宁只能猜测故羽的意思,也不知吕恒究竟说错说错什么了,反正里面发出叫声的那位应该非常记仇,故羽整整啄了他一路,半途啄累了还换其他乌鸦继续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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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省分局后,安黎瞧见吕恒满头红肿的大包,拿着消毒酒精和绷带走过来,又好奇道:“吕恒,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吕恒将人往地上一摔,抓过消毒酒精立马转身就走,“你别管,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对了。”
一侧的相慈宁没有要给安黎解答的意思,他整了整黑手套,用死气变了根链子出来,一顿拿在手上,另一端缠在高慎身上,拖着高慎朝宁省分局的地下一层缓步走去,“安黎,一会儿记得送东西过来。”
或许是今夜吸收的死气多了,相慈宁这话明明含着笑,可又透着股冷意,安黎收起无关紧要的好奇心,慢悠悠收拾好东西,给相慈宁送到地下一层的审讯室去。
关门出来后,安黎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耳塞戴在耳朵上,走前又伸手在门上敲了敲,“组长,你声音小点啊,我在上面补个觉,等到点了再过来。”
安黎这一觉补到了第二天中午快十一点,他醒来摸了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还有点时间后就慢悠悠去食堂吃了个午饭才回来,吃饭途中撞见同样飞过来吃午饭的故羽还不忘闲扯几句,问了下吕恒那满头包是怎么回事。
被故羽“啊啊”骂了几句,又啄了一口,他端着一碗拌水果快步溜回了医疗部。
他坐在办公室悠哉吃完了水果,见时间差不多才起身套上白大褂,习惯性顺了把手术刀放在口袋里,才拿好各种医疗工具往地下一层的审讯室走去。
推开房门后,审讯室的场地开阔却寒气逼人,冷得刺骨,饶是安黎每次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进来时肩膀轻颤了一下。
房间内,相慈宁翘腿坐安黎不远处的太师椅上,一手搭在腿上,另一手把玩着死气凝聚出的投掷用飞刀,轻飘飘地问:“打算说了吗?”
只见相慈宁的正前方,高慎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血肉模糊的,伤口周边结了层阴冷的冰霜,散发着阵阵死气。
他被用死气凝聚的链子捆住,两手向上吊着,高度卡的刚刚好,让他两臂展开,双腿又只能跪在地上,整个人面朝相慈宁大开着。
为防止他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嘴巴也被用口球封住了。
问完话后,相慈宁将死气凝聚的口球解除掉,高慎满脸是血,却仍能看出他严重的不屑,“姓相的,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就那几套颠来复去的,也不.......唔.......”
死气变成的口球再次堵住高慎的嘴,相慈宁道了句“回答错误”就将手中的飞刀扔到了他胸前。
安黎对此习以为常,却还是忍不住感慨,相慈宁这能力真是天生适合玩审讯。
被阴毒反复折磨,又被最大限度地激发求生欲,异能者的身体本就强悍,再稍微解开点禁制颈环的禁制效果,吊了一口气更是很难死掉。
这不,被折磨了快八小时,居然还能跟相慈宁顶嘴。
安黎摇了摇头,见相慈宁又变了把飞刀出来,手搭在他手腕上止住了他前抛的动作,“停,你等我先查完了再审。”
相慈宁“嗯”一声,转而向上抛起了飞刀,“我也没说现在继续,赶紧查吧,安医生。”
安黎松开手,又将没什么温度的白大褂往身上拢了拢,扣起中下位置的一颗扣子。
他走到高慎旁边蹲下来,打开工具箱,戴好消毒手套,眼睛上覆盖一层暗绿色的光泽,隐有几分金属质感,又抬头朝半死不活地高慎笑了下。
高慎的眼睛被血糊了大半,视线里安黎的白大褂也沾了不少血渍,
房间里阴气极重,让这医生的笑容看不出什么好意,还有些几分邪性,说出的话也变得阴寒,同他身后坐在太师椅上玩着飞刀的恶鬼别无二致。
他道:“放轻松,我是个医生,专门来给你做检查的,查查你身上没有被组长不小心弄出致命伤来,可不能让你死地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