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升职不当官,你买得起那些东西?”林刚眨眨眼道,“好家伙,自行车、风扇、用金丝楠木打家具……你可真是奢侈啊。”
“哈哈哈。”林绍文指着林刚大笑道,“老林,你对医生这份职业一无所知。”
“详细说说。”林刚顿时来了兴趣。
“打个比方,你请我去给你亲人瞧病……难不成,你会让我空手回来?”林绍文揶揄道,“不是我自夸,我的技术还挺不错的。”
“问病人要钱?”林刚皱起了眉头。
“你这话就肤浅了不是。”林绍文笑眯眯的说道,“打个不好听的比方,你请我出手一次两次,你什么都不给没关系,第三次你还好意思登我的门?”
“这……”林刚顿时语塞。
“不给钱也行啊,烟酒要给吧?烟酒不给也成,鸡鸭鱼肉总有一点吧?再不济,糖果也给几颗吧?”
林绍文哈哈大笑道,“当然,你觉得这是贿赂,你可以什么都不给,只要你好意思。”
林刚陷入了苦笑。
这玩意还真不好定性,只要林绍文不开口讨要……就算开口讨要了,病人难道疯了去告发他不成?退一万步说,就算告发了,对林绍文又有什么影响呢?
大不了厂医都不干了,就在家里待着,等着人上门来请。
现在林绍文在医科大可是赫赫有名,在不少大人物那里都挂上了号的。
“医生还真是特别啊。”林刚摇摇头。
“医生这个职业,只要技术过硬,就没有穷人。”
林绍文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如果……我说如果娄晓娥要你一起走,你会走吗?”林刚又问道。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林绍文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道,“我的夫人从来都没有打算过要我走,因为她知道……我不会离开的。”
“打个比方,去外面,凭我的技术,吃饭自然不成问题。但是……你要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协和,而去轧钢厂呢?当个体面的正牌医生不好吗?一定要顶着‘厂医’的头衔。”
这番话把林刚干沉默了。
“林处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要知道,我的父亲是牺牲在岗位上的。”林绍文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父亲是个被情伤了的酒鬼,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大人物来捞你了。”林刚举起酒杯,轻声笑道,“林绍文同志,你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你也是。”
林绍文也端起了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两人一饮而尽后,相视一笑。
次日。
大年初一。
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