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容是他年轻的时候犯得一个错,一个婢女所生。
入不了家门,见不得亲爹,被当家主母赶去了城外老房子,只有一个老婆子跟着。
这么多年,孟樾从未去见过她,偶尔差人送点银两。
若不是孟思凡的牺牲,皇家的恩泽,孟思容怎么会被世人知晓。
对于她的几连问,孟樾不作答,他是心虚了,无法面对孟思容那双失望的眼神。
良久,孟思容站直身子,将双手从桌子上移开,缓缓转身离开。
“圣旨不可违抗,嫁给太子也好,卫岑君也罢,终究是荣华富贵的,离开了皇都城也好,也好。”
她走后,孟樾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他甚至不敢自责,不敢愧疚,他对孟思容,向来都是不负责的,向来都是。
亏欠她的,下辈子再偿还吧。
从书房到自己的院子,这段路,孟思容脑海里全是仁宜送她出宫的场景。
她哭着,她不敢出声的哭着。
“思容,若是有来生,我宁愿你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开心快乐,自由自在便好。”
可她生的卑贱,却得了皇恩,再也由不得自己。
这是赐婚卫岑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仁宜也没有办法的了。
回到住处后,孟思容看到苏清颜在院子里等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依然看不出喜乐。
走近后,孟思容看着她发间的木簪,没有往日的打趣。
“它旧了,该扔了。”
“旧人的遗物。”
她不看孟思容的眼睛,只是微微偏头。
旧人的遗物,孟思容知道她说的是谁?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她不如那个人。
“人死了,留下来的物件又有什么用!”孟思容一把扯下那根木簪。
不等苏清颜反应,直接将她按在墙边。
“我问你,今晚我被赐婚卫岑君,你可有一丝不舍?”
苏清颜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感受到孟思容的痛苦。
不舍吗?苏清颜咽了一下空气,喉咙微微动了一下,生怕被看到,她摇头。
“为何不舍?郡主是要嫁给卫岑君做王妃的,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我等贱民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事。”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