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都往陵城的路上,孟思容是不能见卫岑君的。
即使在驿站休息,他也只是差人送饭菜衣物来。
“越往北,越觉得这天长了。”
今天出发的早,沉星看了一眼马车外,不过申时,外面便亮了。
但是今日天气不佳,偶有绵绵细雨,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天短天长又何妨,反正都要起大早。”
孟思容很是无奈,每天都很早,睡不得一点晚。
“待我们到了陵城,郡主可以多睡几日,补上这觉。”
由于马车很大,流月也坐在里面了,在绣着花,看看她绸缎上绣的花,孟思容忍不住笑了她。
“你知道你绣的是什么吗?”
“花。”
流月很实诚的回道。
“什么花?”
孟思容仔细看了她绣的花形,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
“月季,上个月,沉星姐姐给我雕刻了一朵,我摸索了很久很久,大概知道它是什么样子了的。”
流月看不见,她只闻花香,不见花容,所以她在院子里面的月季旁待了很久。
是沉星看到了她,明白她想要知道月季是何样?才亲手给她雕刻了一朵木月季。
原来沉星那么细心,平日里也没有见她对流月那么好啊,孟思容忍不住笑话了一旁故作镇定的某人。
“我以为你是冷血动物呢。”
“哪里,天下哪里有女子不爱花的,流月这孩子坐在月季旁待了许久,还时不时的凑过去闻,我猜想她肯定好奇月季花长什么样子,所以给她雕刻了一朵。”
她平时里面也照顾流月的,无奈孟思容每天都是忙自己的事情,哪里顾得到流月呢。
“再有,往后去了陵城,那里不会有月季这样的花了,给流月留个纪念。”
“是的,听说陵城那里气候不太好,土地也不如京都肥沃,养不了花这样娇嫩的物呢。”
流月说着,摸了摸包里的木月季,也摸了摸绸缎上的绣花。
不禁想起孟思容,也不知,她们的郡主,到了那里,能否适应呢。
孟思容知道流月的意思,立马握住她那双细嫩的小手,安慰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即使传说中陵城气候恶劣,土壤贫瘠,可那里的人们活了难么年,说明那里还是宜室宜家的,不用太担心。”
“嗯,跟着郡主,流月不怕的。”
“还有,我们去的是陵王府,最富裕的地方,不用担心。”
“嗯嗯。” 流月露出一丝笑容。
孟思容和沉星挺喜欢看她笑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但是看到她绣的东西,默契的对视一眼,绝不说丑。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好久,快中午的时候,外面的雨突然大了起来,前方的车队立马听卫岑君的指令,加快步伐前进,往下一个驿站。
一个戴盔帽的将士骑马过来,在马车外面汇报情况。
“郡主,雨下的大了,前面的驿站还有两三公里,我们需要快速过去,马车颠簸,请多担待。”
听这声音,孟思容知道不是自己的人,那肯定是卫岑君的,也不多问,只是让沉星回复。
“好的。”
沉星撩起帘子,点头回复。
停在驿站后,卫岑君也并没有安排入住,只是让驿站老板安排了餐食。
雨天路滑,很多来往的商客们都停在此处休息。
人多嘈杂,孟思容撩开帘子,侧身看着外面的人。
“还有外邦?”
驿站一个棚子下面,坐着十几个外邦人,身形高大,深邃的眼窝下是高挺的鼻梁。
他们在吃饭喝酒,偶尔看向路边的人,眼神略带一丝狠意,粗犷的样子让人不适。
“这里是商客们南来北往的重要地段,那些外邦看起来不好惹,出门在外遇到他们,得小心避开。”
沉星小心的说道。
他们来往各地经商,为了安全,也是佩戴着刀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