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项目结束,实验进展顺利,温颂也得到了最新的有关太空中高能射线的数据,开始下一阶段的研究进程。
10月,她发表了一篇名为《Origin and propagation of ultra-high-energy cosmic rays: effect of interstellar magnetic field distribution on the diffusion rate of high-energy rays》①的论文,并且在文中提出了自己根据ESA XGR项目利用哥伦布实验舱内的DOSTEL设备提供的宇宙辐射数据,得出的新发现。
(①超高能宇宙射线的起源和传播:星际磁场分布对高能射线扩散率的影响)
她在论文中指出,超新星残骸是宇宙射线的主要来源,质子在气体丰富的星际区域产生伽马射线,而电子则在气体贫乏的区域产生伽马射线。
不仅如此,她也推断出,星际磁场分布对宇宙射线的扩散速度具有显着影响,而该影响又与射线自身能量有关。高能宇宙射线由于刚度较高,受磁场的影响比低能宇宙射线小。因此,低能量宇宙射线经历的散射更多,扩散速度也更慢。
凭借着这些研究成果,温颂与共同参与研究项目的Kennigen教授一起,成功荣获这一年度的卡夫利奖。站在领奖台上,她俯瞰着台下为她鼓掌的众人,原本笑容灿烂,却在看见程澈的时候,湿了眼眶。
下台之后,她靠在程澈的肩膀上一言不发,看着手中的奖杯,陷入了沉默。
程澈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柔声问道:“怎么还是不开心呀?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天体物理学家可以在30出头的年纪就拿到Gruber prize和Kavli prize哦。”
温颂叹了口气,握紧了程澈的手,淡淡说道:“我还是想去ISS,但我也不知道,人不能太贪心。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拿什么奖,我只想混吃等死。”
“是哦,混吃等死然后获得Kavli prize。”程澈也笑了,捏了一下她的脸说,“那如果不混吃等死的话,是不是明年的诺贝尔奖颁奖礼上,我就已经在台下为你鼓掌了?Prof.Iseylia,不可以凡尔赛哦,你这样让我这个只有硕士学历的人真的很有压力。”
温颂破涕为笑,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只是,我之前努力了那么久,肯定还是会有遗憾…就像,你今年冬奥会,没有拿到Slopestyle的金牌一样。”
“但是你还有机会呀。”程澈轻轻拥抱着她,“颂颂,人生很长,在死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That’s true.”温颂也释怀了,对程澈说,“我们去度假吧,我累得快死了,我要去马尔代夫一边看海一边睡觉。”
“好啊,明天就去。”
颁奖典礼结束,起身去晚宴的时候,温颂却忽然感觉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瞬间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