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岁开始郁结在胸,虽然在一起的尼姑很多,但没有一个可倾吐心事。偶尔去找玄悲大师,可他却经常外出云游,无人可倾诉。
“八岁的时候,我最亲的人母亲离开了我,从此我无依无靠。我每天在洛阳景区垃圾堆里寻找吃的,半个馒头,一小截火腿肠,发着馊味,狗都不吃,可我吃了。
当时我只有八岁,穿着的还是开裆裤,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就是这样冤冤枉枉活了半年,是禅林寺的玄悲大师抓住我的手,告诉我不可以吃变味的东西,再饿都不能吃。
可是我太饿了,当着他的面冲进来垃圾堆里,玄悲大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饼干,向我招手。
我看着饼干,吞咽了一大口口水,便走到了他的身边,他递给我饼干,看我吃得津津有味。从这一天起,我就跟着他一直往南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每天都是看到太阳东升西落。
后来到了禅林寺,玄悲大师把我安顿在禅林寺外面的尼姑庵里,小小年纪被削去了头发。
师姐们告诉我,不能有贪念,不可执着,要放下、随缘、自在,才能明心见性,彻底从轮回道中解脱出来。可是我心中想着报答玄悲大师,我知道是我太执着,没有放下。
在我脑海里经常浮现出死去的母亲,无数个夜晚,我梦到母亲,母亲泪流满面,懊悔将我带到整个世界里,让我受苦,而享受不到同龄人应有的关爱和幸福。
我问过她别人都有父亲,为何唯独我没有?在我仅存的记忆中,从未有过父亲的任何记忆,我也很想有一个父亲。
但是在尼姑庵堂里,我不能有这种执念,出家之人,就应该斩断七情六欲,斩断心中执念的根源。
我很想找到父亲,问问他,为何不顾我母亲的死活,为何还要让我出生来到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坛鸾悲戚,两只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像是一弯清泉般清澈。
郑康和陶之夭耐心的听着坛鸾诉说过往,相互看了看,非常同情坛鸾。
在静谧了一段时间后,陶之夭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过去就过去了,现在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西方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存在即合理’,你来到这个世界,那就是佛祖安排好了的,顺其自然,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我和郑康都是你的好朋友,以后你有什么心中解不开的结,可以跟我们说一说,或许我们能够帮助你。”
郑康点了点头,很赞同陶之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