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郎都能如此知错必改,被他称呼为‘先生’的孙宇和,怎甘心落于人后,当即也抬手对他作了一揖,站直说道:“小先生不必如此,今若不是遇见你,我又怎能学会此种妙解,既蒙教诲,合该感谢,怎敢怪罪?小先生快请起。”
少年郎见孙宇和如此客气,便也不再躬身,弯下腰捡起耒耜后,用双手握持,踏入田中,准备干活。
孙宇和第一次见别人用耒耜干活,一边好奇的观望,一边直言问道:“小先生,你莫非是想入田劳作?”
少年郎闻言笑着说:“怎么?我的动作还不够明显吗?”
“不是,只是我见到你农家学社,有各种各样的科技农具,你却选用这耒耜,岂不是自讨苦吃?况且,不也影响劳作效率吗?”孙宇和摇了摇头问道。
少年郎听到孙宇和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直笑的合不拢嘴,好容易笑停下来,开口便道:“你这先生,实在有趣,劳作与劳作,便是一样的吗?人家劳作是在生产,我劳作却只为印证先贤的道理,生产的不觉得我奇怪,我也不认为人家不对,怎么倒冒出个你来,如此问我,难道你也会觉得人家生产的奇怪吗?”
如此看似混不吝的话语,却让孙宇和莫名的生出敬意,少年郎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自己看似仅仅是好奇,实则不已经有了褒贬之分吗?谁规定劳作要讲效率的?起码他孙宇和没有权力做这个规定吧!
又蒙一教的孙宇和,毫不犹豫的对着少年郎又作了一揖,站直身体后,也不再扯闲话,直接说道:“是我唐突失状,多谢小先生教我,敢问小先生,农老元帅,现在在何处?”
少年郎坦然的受了孙宇和一礼,淡笑着说:“原来是来找老农的,你可望见那个巨大耒耜吗?老农便在那耒顶,直接从学社一楼去寻他便是。”
孙宇和知道了农老元帅的实际位置,向少年郎表示了感谢后,转身便向农家学社一楼走去。
赤脚立于田中的少年,在孙宇和走后,便又继续他那不生产的劳作,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