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琳芸写的信比秦寻雪的信晚上一日才到周泽年手中。
她没问周泽年为何要知晓那些过去,只是问何时能见他一面。
谢琳芸信中写到,她已经取得了庆玉长公主的信任,找了个借口能来许州一趟,大概初五便能到许州。若是周泽年想要知道更多事情,必须要来见她一面,到了许州她会派人找他。
谢琳芸的信是初四到的,周泽年斟酌些许,还是决定去见谢琳芸一面。但最近秦景盛盯着他盯得太紧,生怕他又自杀。
如今,周泽年展开信的时候,秦景盛便坐在他对面,冷淡地看着他。
秦景盛好奇问他:“话说,阿寻的信昨日便到了,足足二十多封信,你一封都没打开看。怎么,今日收到了谁的信,居然想要打开看看了?”
许是因着生死与共的缘故,秦景盛与周泽年亲近了不少,这话说起来也不算冒犯。
周泽年只是淡定回话:“娘娘的信自然是只有我一人能看的。”言下之意,他早已拆开看过了,只是没告诉秦景盛。
秦景盛酸溜溜的:“阿寻向来不喜欢写信,我叛出秦家的那些年,阿芷和阿娘都给我写了不少信,独独只有阿寻,一封信也没写过。此后共同商议事情,她给我写密信也不过寥寥几句,秦景礼收到的密信也是如此,想来你收到的信也大差不差,有什么可瞒着的。”
周泽年一顿,抬起眼看着秦景盛,略有迟疑:“娘娘不喜写信?”
“准确来说,她是不喜欢这种可能留下把柄的行为。”秦景盛耸肩,“阿寻总是过分谨慎,她对任何可以留下痕迹的东西都很厌恶。阿寻信任的人不多,她总是冷淡地把自己排除在所有人之外,所以她很少信任旁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计谋全都在脑子里,从没有写下来过。殿下有所不知,阿寻鲜少把自己的计谋和盘托出,她最常做的,便是告知需要知道计划的人,他所要做的事是什么,全盘计谋一概不知,只需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便是。”
秦景盛的话很多,但周泽年并没有不耐烦,他得知的秦寻雪在他面前要温和上不少,她无需算计他,他便会把所拥有的一切都奉上,所以对周泽年而言,秦景盛口中的秦寻雪是陌生的,亦然是让他心动的。